时北衍换了一身玄甲装巡防,他示意后面的士兵继续,自己则停下来。 秦欢抬着脑袋看他,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面貌,只知道那双眸子深邃,正轻飘飘的打量着她。 “你关心他?”时北衍笑了下,语调夹着几分调侃。 他分明是玩笑的话,可秦欢没由来的心虚。 她视线移向别处,同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个男人只是年少时的露水情缘,只是她众多相看对象中的一个,他不特别,他最多只是长得好看罢了! 况且,他整天带着面具,她也看不到脸。 秦欢,不要心虚! 她给自己打完气,再次抬起头,“就是一个组的同伴,他忽然不见了,我好歹也得问一下。” “同伴。”时北衍慢悠悠重复这两个字,仿佛要从这两个字中探寻出什么别的意思。 秦欢重重点头,“没错,只是同伴。” 时北衍将佩剑放在地上,他双手抵着剑柄,换了个站姿,“阿泽说你与他走的很近,莫不是把他当做……替身,嗯?” 他最后替身两个字咬的格外长。 “胡说!”秦欢第一反应就是否认,甚至没想到他说的替身是替谁,可她一否定,这替身就摆明替的是他。 秦欢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又气又恼! 他们分开三年了,他都定了亲,而她连个相好都没有,不仅如此,还被怀疑找他的替身,就好像她还放不下似的! “我……我不找他行了吧,反正是你弟弟,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她为了显得有气魄,转头就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骂骂咧咧在转角处走开,时北衍将佩剑收回腰间,鬼面面具下,眼角处却扬起一抹笑意。 她人是走了,可,好歹……还惦记着他假扮的时北泽,有点心肝,但不多。 时北衍是临时从时北泽的身份转回自身,眼下自家兄弟和元瑛郡主踪迹不明,他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玄甲卫早已在围场搜寻,但至今未有结果。 主营帐内。 皇帝和皇子和众位大臣都在,司空明将调查来的结果一一汇报。 这些证词和证人归咎于到底,结论便是乌朗引来诅咒的报复,让西郊狩猎中的皇帝皇子们险遭性命之忧。 皇后也随皇帝一同来此,她听到后面,整个身子都僵硬住。 司空厉脸色晦暗,往下扫了一圈,“乌泰呢?” “乌国舅人已经晕了,御医正在救治。”司空明开口。 司空厉拍了下桌子,冷冰冰哼的声,“乌朗德行有失,不许办葬礼,乌泰教子无方,引虎为患,除一切职务,闭门思过去吧。” 乌家是皇后和太子的母族,这次可谓遭受重创。 大臣们有支持太子的一方,但还有一些站在大皇子一方,乌泰被撤职,意味着太子势力下降,大皇子一派蠢蠢欲动。 皇后额头有汗,僵直着手喝了一碗茶水,乌家此番不仅发生如此丑闻,还引来老虎袭击,让陛下陷入险境。 她不敢求情,但看到司空浩言的表情,她心里咯嘣了一下,连忙用眼神示意司空浩言,让他千万别说话。 可司空浩言哪里听劝,他当即站出来,“父皇,表哥他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有误会在里面。” 司空厉脸色低沉,明显不悦。 在陛下动火前,司空明先一步劝道,“殿下重情义,但证人证词具在,殿下莫要在为乌朗求情。” 太子文武两双面都不优秀,但他孝顺,重情重义,这是司空厉最为看重的,司空明强调了太子的优点,司空厉脸色稍稍平和。 皇后看到皇帝面色好了些,悬着的心刚落,司空浩言又开口。 “王叔有所不知,蒋明诚是我扔到灰坑里,是我打晕的他,表哥或许就是看他可怜,把他救了也不一定。” 在司空浩言面前,乌朗永远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根本不知道乌朗私下如何,也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司空浩言认定乌朗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怎么也要求情。 重感情是个优点,但识人不明,又违背圣意,那便是忤逆,司空厉幽幽看着下方,“太子的意思,蒋明诚诅咒的是你?” 但凡司空浩言有点眼力见,记应该知道皇帝在发怒前夕。 然,司空浩言思索一二后,得出结论,“有可能。” “砰”的一声,司空厉将茶盏扔到地上,“太子受到惊吓,最近就在东宫里好好养病吧!” 司空厉说完走出营帐,皇后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经过司空浩言的时候,让他回去反省,千万别再为乌家求情。 众大臣们纷纷往外去。 司空浩阑端着步伐,他扫了眼这位只因出生在皇后肚子里,就能直接成为太子的二弟,心里嘲讽了一声。 太子除了出生外,无一能与他比肩,太子最好能自己把自己作死,也省得他出手。 眼下看来,司空浩言确有将自己作死的潜力。 司空浩阑走过去,拍了拍司空浩言的肩膀,“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少惹些的好。” “谢谢皇兄提点。”司空浩言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