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赌了。”秦欢索性放弃。 “你怕呢?”时北衍瞳孔深处动了下。 秦欢也不娇作,干脆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兄长过去那一段,我让你推他下河,是为了报当年他甩开我的仇,但你要让我在他身边呆三天,那不可能。” 时北衍将折扇敲在掌心,一下又一下,“赌不起那就罢了。”他停下动作,靠在马车上闭目,似是也困了。 马车上第三个清醒的人彻底懵逼了。 石易连声音都颤抖着,“郡……郡主,你和时大人,有……有过往?” 秦欢轻叹了一口气,“算是有吧,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时北衍猛地睁眼,看向秦欢的表情格外丰富,而始作俑者正坐得笔直,回应他的眼神,“瞪什么瞪,我两的事你又不知道。” 秦欢招呼石易坐过来点,“别理他,我接着和你说,时北衍那厮瞧着正经端方,实则一肚子坏水,他还偷看过我洗澡。” 时北衍本人眉头紧皱。 当年,她女扮男装进入军营,他是见她一个人晚上跑到林子里,行踪诡异,误以为是敌军细作,才跟出去,没想到她是在林中河潭洗澡。 他本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可当时巡逻兵听见动静,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他为了不让她的身份被发现,现身支开了其他人。 结果,他被她误会,还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秦欢拍死一只蚊子,用丝帕擦了擦,她继续道,“不只是这样,他还有龙阳之好,军中士兵都知道。” 时北衍眼睛快要冒出幽光。 在军中,以他的品阶,可以有一间独立营帐。 当得知她是女子后,为了方便她洗浴,便让她在他的营帐内洗,而他每次都命人打两桶水,自己则在门口守着。 以至于,军队传言时将军和秦军师关系甚密,有龙阳之好。 有一次,她突然来月事弄脏了衣服,为免被人怀疑,他将这些衣服拿出去洗,结果又传出“贤妻将军俏军师”的传闻,更加做实了龙阳谣言。 时北衍正腹议谣言可畏时,秦欢的话已经传来,“他这个人啊,锱铢必较,嘴巴毒就算了,眼睛也毒……” 时北衍忍不住打断她,“郡主,这个人……的弟弟还在马车里!” “哦。”秦欢看了他一眼,又笑着回头,“那我们小声点。” “……” 时北衍颇为无奈。 秦欢吐槽时北衍的时候,仿佛有说不尽的槽点。 石易倒是有点旁观者清的意思,他当着自家大人的面,故意问,“郡主,说起大人你那么开心,是不是还喜欢他?” 秦欢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可能,我是背后说他坏话的那种开心。” “……” 时北衍闭上眼睛,深呼吸。 石易已经挽救不了自家大人了,恰好这时候峪州刺史终于醒了。 “郡主,我们这是到哪呢?”峪州刺史摸着脑袋,头尚且晕乎乎的。 他醒过来,秦欢的话就少了许多,石易往外面看过去,已经能够见到阳善县的轮廓,“马上就到了。” 峪州刺史晃了晃头,自言自语,“怎么就睡着了。” 县衙门内。 一场询审正在进行,但犯人怎么也不肯认罪,捕头无计可施,眼巴巴盼着刺史大人回来。 天幕刚黑时,马车停在了衙门门前。 捕头匆匆跑到马车旁,“刺史大人,杀害县令的犯人抓到了!” 峪州刺史一个激灵,忙跑下马车,“人在哪?” “就在大牢里关着!”捕头禀告。 峪州刺史激动的红光满面,仿佛大牢里关押的不是犯人,而是高官厚禄,他整了下官服,来到马车旁,“郡主,凶手抓到,诅咒案破了!” 秦欢掀开门帘,瞅了一眼他的容光焕发,没什么表情,视线穿过峪州刺史,她直接问捕头,“何时抓到,证据为何?” 捕头当即回话。 “一个时辰前,有人报官,称知道凶手是谁,属下们将此人抓获,发现他身上有打斗痕迹,手上有烧伤,而且还在他昨夜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带着血的匕首。” 时北衍和石易没有发声,秦欢眉头皱了下,走下马车,“凶手是何人,动机呢?” “此人是县令大人的侄子,名叫于达,家境尚可,但是个赌徒。 上个月,他被赌场逼债,又躲到了衙门里,县令大人把他赶了出去,还让他家人断掉他的银钱,把他逼到绝路上,这于达怀恨在心,早就扬言要报复县令大人。 而且,他对崔大小姐有意,三年内提过五次亲,都被县令大人拒绝,前些日子,得知县令大人给崔大小姐定了亲,连带着对崔大小姐也恨上了。 于达一有杀机,二有物证,三来,他昨夜整晚不在家里,属下查明,昨晚,有人在佛塔附近见到过他,此人必是凶手无疑!” 捕头思路严明,让秦欢略吃一惊,“一个时辰,你将这些全都查清楚呢?” 从抓人到查案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如此办案的效率,连她都得佩服。 捕头抱拳道,“于达被赶出衙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