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夹克衫。
由于常年弓着腰,即使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脊背也略微隆起。
听到主持人已经在热场,卫教授转过身来,像平时一样平和地看向我。
“放轻松,等会儿你坐在那儿就是了。”
他低下头又打量着我站在原地,左脚并右脚,右脚并左脚,
卫教授做手势示意我停下,好笑地看着我“别跟小孩子似的,抖成什么样了。”
“不是,有蚊子…”我企图掩饰自己的紧张,正色道。
“行吧,在现场太阳那么大,也没见你带这么大顶帽子。”
卫教授合不拢嘴地笑着,看着我头上米色的渔夫帽。
当时一眼就看中这个样式买下来,谁知道真要带的时候才发现,比我脑袋大上不少。
它总会遮挡我的视线,需要不停提起帽檐,于是之后一直搁置在衣柜里,倒是没多想今天能派上用场。
可能正因此,即使后台有空调呼呼地吹着,我依然感觉额头上涔涔地冒着汗水。
身上米色的吉普背心,已经被我提起来擦拭得留下几片汗渍。
卫教授见到我狼狈的模样,递给我一包餐巾纸。
“给。下次记得带上。这时候可不比平时随便。”
“谢谢卫教授。”
我迫不及待地抽出一张,刚要擦拭,就听见发布会的主持人已经在宣读我们进场。
我只好把纸巾握在手心里,避免边角漏出来地用五指捏紧。
背后感觉有人轻轻一推,我紧跟在卫教授后面进了内场。
眼前的闪光灯像极了考古人员头上的探照灯,原本在后台紧张的我,意外地感觉轻松不少。
在此,我将概括卫教授在发布会中首先汇报的内容介绍。
以便简单阐述“演行”与“魂质理论”的关系。
由交叉学科小组研究的“魂质理论”得出的结果认为:意识由主魂、生魂、觉魂三种魂质构成。
他们分别是管理个人生来到目前为止积累的所有行为的主魂;
主宰人在出生时所携带的原始欲望的生魂;
以及犹如感官探测器,用于实时记录个体经历的觉魂。
而“演行”就是保留主魂与生魂在体内,通过神经分流器抽离觉魂,
结合魂质不受时间、空间约束,可以通过意识的自主选择,进行时间跳跃的方法。
无论从安全系数,还是执行复杂度上来讲,“演行”无疑相比传统时空跳跃技术而言,占据绝对优势的进步。
“卫教授,既然是‘学区’的新型技术,会不会存在意料之外的风险?”
汇报之后,发布会进入到“自由提问”环节。
“其实在此之前,‘魂质理论’发表 3 年后我们就已经研发出‘演行’仪器进行实验。到目前为止,已经有 7 年的论证基础。”
“卫教授!这次‘演行’大约会回到距离现在多久的时间点上?”
“为了保守起见我们根据多种定年法多次测定,火山灰底层土壤的遗留时间,是距今公元前 25 世纪左右。”
卫教授故作平缓的声线,令整个会场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有记者才清了清嗓子继续提问。
“卫教授,我们一直以为考古过程是专业人员之间的狂欢。
请问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包括大众能看到‘演行’中的影像吗?”
卫教授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自信地回道。
“当然是可行的。
这次公开发表,正是因为我们已经找到稳定通过神经递质与魂质建立联系,进行公开视觉成像的方法。
第一天实验员进入‘日出岛’的影像,将在公众平台上进行直播。之后也会作为专题节目,向大家分享展示。”
“卫...卫教授,魂质进入公元前 25 世纪的‘日出岛’,是怎样进行观察呢?会附身在当时的人类身上吗?”
“我们有理由不打破当时个体的自由意志,秉承人道主义精神。
我们会在目标时代,寻找未有灵魂的新生儿进行依附,并通过其一生的视角进行观察。
并且,由于我们只是分离出‘觉魂’进行时空跳跃,所以不存在魂质拥有前世记忆,干扰到当时社会发展的问题。”
“那么卫教授,‘演行’期间会对实验人员的身体产生影响吗?”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已经能保持即使长时间进行‘演行’,出舱时人体机能也能维持在实验前的水平。
不过我相信,大家还有个疑问,人的一生很长我们要怎样进行高效地观测呢?”
卫教授顿了顿,手肘放在桌上,相握的两只手放在唇边。
背后的幻灯片切换成一行占满中间位置的数字,大大的写着“1:20”。
“我们已经能够做到与时空跳跃后的世界以 1:20 的时间比率进行流动。
举个例子,实验员在‘演行’中生活的80 年,仅需被观测 4 年即可完成。”
“卫教授,实验员的‘觉魂’离开身体后,会出现无法再回来的现象吗?”
“意识是否会回到原本的身体,其中与现世是否有深层的联结息息相关。
因此,实验员的选拔需要完全符合上百个选拔条件。
从根源规避危险的发生,很庆幸我们找到了这样万里挑一的人。”
“卫教授,请问实验员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很抱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