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念茹,你是怎么消除印刻的?”呈安突然向我发问。
“…不知道。”我想了想回答道。
“还不想告诉我们…”
伯益撇撇嘴故作阴阳怪气的语调,他一定还在为我和他犟嘴而感到生气。
现在想来,即使在“演行”中使用的觉魂,对我的性格依然有所影响。
身为念茹的我和现世中小时候的自己十分相似。
和我经常为了吸引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注意,不停打岔她的做法如出一辙。
而关于那段半夜打开家门的记忆,似乎被父亲的呵斥占据重心。
只记得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在晚上打开过那扇门。
此外,夜魔的说法并不存在于之前提到的日照水晶的传说中。
在和月,他更像所有人不想触碰的禁忌,那是一种只在小孩子间广为传播的话题。
这种依傍黑夜生活的生物,就像寄生在影子上一样只在夜里出现。
不过我心中,对和月如此轻易地播撒恐惧的种子,却对夜魔嗤之以鼻的做法,怀有诸多疑问。
然而不管是家人还是老师,都从没有提起过,夜魔会危及我们生命的说法。
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夜魔能够对日照水晶免疫,进入家里的传闻。
想要让大人们解释我想问的问题,更是无从谈起。
之后我们重新迈开脚步,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大家都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直到经过水田中间的小道上,一眼看见来接我们的保育老师。
稚子学里根据职务不同每一个班会分配多位老师,除各个学科的主讲老师外。
还包括两名关注每个学生理解程度的指导老师,以及放学后保证学生出行安全的保育老师。
指导老师会事无巨细地对学生提出任何问题加以解释说明,以防止任何一名学生不会跟不上课堂学习的进度。
而保育老师,则需要在放学好保护好我们的安全。在我们没有大人陪同的行程中,提前向保育老师进行报备。
“薄暮”响起时才打算回家的孩子,会由保育老师进行护送。
分工仔细的教育职业也说明,在和月约有半数人在从事某一领域的教育工作。
之前伯益提到的学长,对他进行的毕业生讲习。
也是专门为意愿未来作为教师的学生,所提供的其中一种教育实习。
意在更好地让临近毕业的稚子学学生,更快地适应暨成学校的学习。
之前我的母亲也曾提起过她前去粟野讲习的一段过往。
讲习期间,不仅需要准备回到暨成学校后的讲□□结,还要应对稚子学的毕业生所提出的各种问题,实在是费尽力气才应付过来。
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兼顾指导学生的任务,也是她能够应付得游刃有余的原因。
从暨成学校到毕业后的职业规划来看,也能解释构成和月的社会本质:
同一时期,组成社会的成年人一生中只会从事一种方向的工作。
为了多方面的需求,和月培养钻研各种领域的人才。
某一个领域小至个人有切实的需求,自然会分配人才进行处理,在和月是司空见惯的事。
正像我的父母亲,即使不参与务农,依然能因从事对和月有益的工作,得到满足生活所需的食物及用品。
正因此,和月的社会是以互帮互助和无私奉献作为基础建立的体系。
稚子学的学习虽然一直繁忙,但也有趣。最开始就会教我们学习韵律,贴近自然的嗓音。
再之后又会尝试学习各种乐器。
到我们稚子学三年级时候,开始加入古文学的课程,学习的内容正是宫叶父亲所哼唱的古语。
这时我们才了解到,宫叶父亲所唱的歌谣,大致意思是:
古往神明飞九天,故留富贵为子莲,祸心横生杀怒虐,三尺气怒降深渊。
不想入深渊,不要进黑夜,不想入深渊,日照唯悯莲,惟有罪身还赎罪,才能踏破无尽夜。
古语学习得愈加深入,我们还不时用不同的曲调,记录田间四季更迭的场景。
时间随我们在一木丘度过的日子不停流逝。
在我们每天的玩闹中,恍惚间伯益和呈安已经从稚子学毕业,我和云杉迎来在稚子学上学的最后一年。
课程变得愈加紧凑,每周考试的次数也不断追加,维持在两到三次。
原本下午下课后充分的娱乐时间被紧凑的学习取代,和舜月去往一木丘的次数也大大减少。
想来经历了伯益和呈安没有余闲的时期,舜月也不似之前那样跟在我们身边玩闹,整个人安静了许多。
那段时间偶然看见他,总是和他的双胞胎哥哥还有其他同学一起。
之前一直担心他会不适应,这样看来我也感到安心。
转眼过去两个月,来给我们讲习的暨成学校学生已经来到我们稚子学。
我们被要求转入另一间比以往大上一倍的教室进行学习。
看着二十名学生已经坐在教室里,进门时一想到将要和陌生的学生朝夕相处。
我不禁紧张起来,手紧紧攥着两边的衣襟。
我们按照白板上的座位位置,找到临时安排的座位。看见未来为我讲习的常奚,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心中一下子放松不少。
常奚比我们大两年级,来自滨野。他呈小麦一样健康的肤色,五官十分秀气。
修长浓密的睫毛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