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你们那时候,可能会去时学。”呈安想了想直白地说。
云杉问道,“什么时学?”
伯益抬起手挡在呈安面前示意自己有话要说。看到我们疑惑不解的表情,又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他挺起胸膛把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你们也看到了,日照祭典举办得非常盛大对不对?”
我料想他定会摆出这副模样,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心下安慰自己道:他能正常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
不过想起日照基地那天,在火光中,女神脚下不停旋转着,直至铺满整座环城的莲花黑影。
我心中依旧为之感到震撼。
“日照祭典的物件很多都是当年准备的。今年当然也需要我们参与,”说着伯益骄傲地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时学作为到各个野中体验各种工作的环节,也会去帮忙准备日照祭典的物品。”
“那日照祭典当天会回中野吗?”云杉问道。
“当然会。只不过前几天,就不知道你们会去哪里了。”
伯益正要义正严辞地开口,呈安的大手搭上他的肩膀插话道。
我无力地勾着后背,不由得垂下头。心里不由得因自己对舜月言而无信感到愧疚。
这时一双锦缎制成比我大上不少的鞋子,出现到我的跟前。伯益用力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次回来得早。到时候我和呈安回去就好了。”
呈安站在门边思索着,这时他已经散发出一股领袖的气质,“这样也好。时学到日照祭典的时候会正常放假。
到时候你们在中野等着,我们和舜月过来找你们。”
“嗯!”我重重地点着头,脸上不禁重新开心地笑起来。
半个学期以来,母亲走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父亲在中野的确切时间,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所幸云杉在身边,见到更多熟悉的玩伴,所有不适应导致的烦躁,在时间的消磨中也能归于平静。
暨成学校一个年级被分为两学期,时学在第二学期之后开始进行,一次时学的时间在两到三个月左右。
时学期间,依然会有主讲老师和辅导老师,在事务司设置的教室进行课业的辅导。
我们下半学期第一次“时学”的目的地是稷野。
第二节
去往目的地时,我们会用到一种叫做“帐”的坐具。
它看起来是一块轻飘飘的布,但只要老师发动念术就会膨胀成馒头的形状,用于放置全班学生所携带的行李。
只不过这种运输道具需要消耗大量念力,目前只有成年人有需要时才会使用。
我们第一次“时学”的目的地是稷野。
在连通桥上,就能看见稷野延绵的水道旁盛开的雏菊。
没多久走进去,除去脚下主要街道铺设石砖外。
周围被大片的农田和牧场所覆盖,居民的住房散落在其中。
我们分散住在附近不同的居民家中,接待我的是一对教师夫妇。
他们私下热爱雕刻,客厅里摆放着他们以家门前的麦穗田作为背景的雕刻,做工极其精细。
“时学”时的课业虽然紧凑,但去往牧场学习的时候最为开心。
那里离居住区有一段距离,过去就能看见歧野广袤无垠的青草地。
马厩大而宽敞,有个门栅上束着一簇白色的花,饲养员解释道,是为了纪念刚刚离世的马驹。
到了第二个星期,大人都去农忙了,我们正好放一天假。
云杉跑来找我,身后跟着笑容满面的伯益和带着浅淡微笑的呈安。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道d
“今天放农假,当然是出来玩啦。”伯益将双手包在背后伸着懒腰。
虽然我们住的稷野四栖离中野并不远,但要说到玩,依旧由衷感叹他们两人的行动力。
“之前我们也来这里时学过,可好玩了,”伯益津津有味地回味着脸上泛起满足的笑容,
突然他睁开眼睛,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哪里啊?”云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不远,就在前面。”
虽然伯益这个人看起来极其不靠谱,但他只要认真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听呈安提起,伯益在班上成绩比他好时,我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虽然伯益还自诩自己低调,不过自从他学霸人设曝光以后,他在我们面前切实摆了好一阵子架子。
然而如果不是从呈安口中提起,伯益学习上的成绩并不能完全令人信服。
但对于“玩”这件事,我们一致认为,他绝对算是颇有研究的资深人士。
“走吧。”我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云杉也毫不犹豫地跃跃欲试起来,不停看向伯益和呈安问道我们去哪里。
“来,跟着我跑起来。”
伯益边说着话,侧过身向后面的麦穗田中延伸的小道跑去。
我们生怕走丢般紧跟在后面,沿着小路跑去。没多久,他一侧身又钻进麦田中一道交叉口。
越往里面走,小道逐渐消失在麦穗的枝干中,我们双手忙不停边撇开荡在我们眼前的麦穗,一边小心地迈着脚,找寻能够站稳的地方。
等到我们的视线已经比麦穗田高出不少时,前面的伯益和呈安脚步才逐渐放缓。
“你们可真慢。”伯益调侃道。
我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