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宫叶已经能平常心对待暨成式,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说道,“或许吧…”
“所以这就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的原因?”
她又重复说了一遍,泪水从宫叶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掩上宫叶卧室的门,靠在墙壁上,看着以前摆放着花瓶,插着卡瓦花的位置。
借着酒意,隐约像它们还在那里,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
“伯益和舜月入墨的时候,我难过了好久。
感觉你、我、云杉,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熟络地在一起。
但是常奚不这么认为,他总是会走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他会想办法。
我在父亲的葬礼上,知道我们的未来离死亡有多近之后,回到中野后,常奚更频繁的来到我跟前,就像在说他会一直在一样。
纳配的时候,也一样,我发现常奚他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
他一直关注着周围的所有人,去适应别人的脚步,在别人需要他时,他总是告诉别人,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他来做。
我没有理由阻止他,也没有资格改变他的想法。
甚至有时我会感觉他从来不怕黑夜,他只是为了身边的人留在白天…”
身体的重量似乎全都依附在墙面上,我靠在上面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没有选择留下,我有什么资格心痛…”
和常奚有关的事,仔细想来,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一直被动的失去,被动的接受,被动地得到恩惠,被动地留在和月。
那天夜里,我隐约看见常奚本站在日照水晶的光照下,却在看见云杉被拖入黑夜中时,他毅然决然地也向黑夜迈了出去。
即使如今我认为,是常奚自己选择了入墨,可实际上我更感到的是无可奈何,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我跟着常奚一起入墨,在和月,念惜就是孤身一人,因此,我不敢心痛。
中枢院的石刻板雕刻时最忌分心,需要集中精力进行雕刻,随着橘青的去世,我去往中野的次数更加频繁。
我怎么有时间去心痛?
即使如此,在常惜更名后,每当念起这个名字,我久久压抑在心底的思绪才会不可遏制宣泄出去。
我才明白,原来能够心痛地想一个人,也是一种享受。
从宫叶家回去,我心中一直想着宫叶说起的有关暨成式的问题,我才想明白宫叶的话是正确的。
通过暨成式,的确会让人产生转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