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蓝乐然很上道地回答。 “是的,你怎么看?” 蓝乐然怔愣半晌,心道她虽然是宁一卿的私人秘书,但大部分时候负责的是工作,生活上有好几位管家负责。 她诚实地说:"我不知道,很难界定这种东西。" "她爱她,但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爱,"秦拾意慢悠悠地走在草地上,自问自答,"我从没见过——卿为一个人花这么多钱,花这么多心思。上上下下,再加上那个海洋馆,应该花出去好几干万,快上亿了吧。” “总裁的确为她破例许多,但这些钱,对总裁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似乎是被秦拾意莫名的忧伤感染,蓝乐然的口气也幽深起来, "所以, 无法用来证明爱或不爱,只能说她想为她花一些心思。" “也是,一卿那艘超级游艇,每年的管理费维护费,就贵得吓人。这些都是洒洒水的小钱。” 和蓝乐然聊了半天,觉得只吃到一口烂瓜,秦拾意百无聊赖地回到饮茶的花厅里,刚好看见洛悬从二楼露天场地回来。 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洛愚现在是好友硬拖回家的小雀鸟,她只能生硬地打了声招呼。 “洛悬,在这里还习惯吗?” “应该谈不上习惯或者不习惯,毕竟住在陌生人的屋檐下,得过旦过,”洛悬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银发柔顺如流光,苍白面容锋利稚气,像个即将仗剑走天涯的少女。 秦拾意忽然觉得那匹小马驹确实很配洛悬。 自由、飘摇、闪烁不定。 “诶,我悄悄问问你,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欢一卿,毫无感觉……” 秦拾意好不容易及时刹车,只因为她看见宁一卿正戴着银丝边眼镜走来,镜框上的金属细链一晃一晃,疏冷矜贵。 这算什么悄悄啊! 她疯狂地朝洛悬使眼色,示意她先别说话,却还是听见少女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说: “嗯,不喜欢了。” “开玩笑的吧?”秦拾意拼命找补,很想抽自己一耳光,就不 能背着点人八卦嘛。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这又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洛悬奇怪地看向秦拾意。 当然了,宁一卿在那个雨天里,亲口对她说出那样残酷的话,她当然没法不难过,更不可能立刻哈哈一笑,释然地说真巧啊,你和洛唯结婚的话,以后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难过是难过,痛苦是痛苦,但她是一个识趣的人,追不上的月亮不追就是了。月亮高高在那闪耀,她重归地下,活得阴暗,活得命短。 也还是活着。 “呃……”秦拾意顿时语塞,是啊,有什么好开玩笑的,洛悬这个人爱憎分明,的确不太可能藏着掖着。 也就一卿还希望人家对自己余情未了,殊不知人家早就坚定地抛弃过往,迎接新生。 可能让宁一卿早点明白这个事实也好,早明白早接受现实不是。 于是,秦拾意朝宁一卿笑了笑,意思是看吧,我帮你问出答案来了,你就别纠结又纠缠。 宁一卿身形微顿,挽着长发的碧玉簪上,珠翠轻晃,刺得人眼迷惘。 洛悬的话平静又随意,像是谈论路边野花野草地轻易。 不喜欢了。 宁一卿总认为喜欢和爱,是人们过度煽情的产物,为此无声痛哭,或许是内心太过匮乏。 有没有人爱你,你爱谁,其实根本不重要,反正路走到最后,也只能独自前行。何必要负上累熬? 她觉得不需要温暖,是因为本身被温暖保护、包裹着,现在那份温暖要离开了,要去到更温暖的地方。 自己能同意吗?能适应吗?能愿意吗? 宁一卿扪心自问,迷茫得一时找不到答案,或许是不敢面对那个阴暗的、充满占有的答案。 疲倦得眼秦拾意说了声再见,洛悬转身推开房门,余光正好看见了宁一卿,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径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她的房门不会锁,因为时不时就会有医护人员过来给她做各种检查,房间里的医疗器材以极低的电流噪音运行着。 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手机,洛悬很快开机,注意到还有百分之七十的电。 这是池梨留给她的,因为她的手机至今不知所踪。 >打开短信界面,洛悬迅速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分别给池梨和夏之晚,然后就疲惫至极地睡去。 这座庄园不仅大,也十分安静,清脆的鸟叫声反倒非常催眠。 洛悬是被手机的振动吵醒的,夏之晚三个字在屏幕上不断闪烁,窗户外面天空刚刚擦黑,显示时间七点半。 “晚晚?”洛悬的声音还带着睡眠后的茫然。 “小梨子把事情都告诉过我了,你现在在哪里?” 洛悬大概说了一下这座庄园的位置。 "我们得把你带走,不能让你留在那儿,对你的身心都不好,"夏之晚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焦急,"医生说过你的病同样会影响心理健康。" 洛悬停顿了一会儿,眼睫半闺,她知道夏之晚是好意,但宁一卿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有时候,人类就是逆反的动物,当什么东西不管不顾跟着她的时候,不屑一顾。 一旦那个东西如梦初醒,决绝地说我要走了,人类就又着急得像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