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类,这样的宇文姚迦更像是某种蛇类,靠热感锁定猎物,在黑暗中观察,只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她就会扑上来将之一口吞入腹中。 “你想见我。”时寒黎说,“现在可以谈了么?” 她从来不是会被其他人带走节奏的人,宇文姚迦前面苦心经营的压制,对她完全不起作用。 宇文姚迦这下不急着说话了,她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她精致素白的指尖夹着烟,放到油灯的火苗上点燃,送到殷红的唇边吸了一口,再抬起眼来的时候,眸光就变得魅惑至极。 “时爷,要来一口么?”她的嗓音也染上烟火的沙哑,“还是说,你觉得抽女士烟会有损你的英雄气概?” 华丽幽暗的房间,浓郁芬馥的血和香,若隐若现的烟雾,以及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似乎集齐了某些要素,很容易激起人内心的兽性,血性,以及施虐欲,这无关男女,只是人性所在。 但是这些,对时寒黎来说都起不到任何影响。 宇文姚迦只见到这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看着她,眸光没有一点动摇,那种眼神干净得让她想到雪山上的松柏,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雪,却又透出一股超乎寻常的韧性。 这种干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此时此刻。 她听到这个男人说:“我不抽烟,你抽就好,现在可以谈事了么?” 宇文姚迦沉默片刻,指尖上的烟灰掉落下去,她突然笑了。 “这个时间来到我的房间里,难道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么?” 时寒黎露出不解的眼神。 她约她来见面,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不然呢? 宇文姚迦细细地打量着时寒黎的微表情,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再多看了一会儿,时寒黎的疑惑确确实实地摆在她的眼前,一点隐藏都没有,她忽然感到一股偌大的滑稽。 她没有穿鞋,光/裸的足踩过颜色鲜艳的地毯,走到时寒黎面前。 她比时寒黎矮,额头能正好碰到她的下巴,她仰起头,一口清香微呛的烟雾从红唇中吐到了时寒黎的下巴上。 “我改变主意了,时爷。”她轻柔地说,“你和那个小姑娘不是真情侣,对吧?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