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的事都能当家做主了,朕叫你辅佐太子,你一味替他遮掩错处也就罢了,现在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陛下龙颜震怒,虽不是冲着她,却依旧让人感到害怕。林蔚然佝偻着背,身体不住颤抖。显而易见,肖熠的把戏早就被陛下看穿了。林蔚然猜测,估计陛下也是碍着他资助赵国的面子,才没有发落他们。陛下虽表面与殷国议和,实则却对殷人深恶痛疾,若不是力有未逮,估计也不会干看着赵国灭亡,毕竟赵国这个东北方的藩国,是大周抵挡殷人的唯一屏障。
“阿蔚身子可好些了?宫外的宅子住得惯吗?几日不见,本宫都有些想念你了。”
林蔚然愕然地抬头,只见一位衣着素雅、头戴凤冠的妇人从殿后走出,陛下正欲对肖熠继续责骂,却恰好被她的声音打断了。张皇后虽上了年纪,却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又出身将门,有母仪天下之范,一看便知她年轻时是如何风华绝代,凤仪万千。
“承蒙娘娘挂怀,赵蔚一切都好,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林蔚然连忙回话。
皇后略过陛下,却径直把他们扶了起来,“天气还没转暖,怎么都跪在地上,左相府就在郡主府旁边,肖熠可要好生照顾着,时常去看一看阿蔚,本宫才能安心。”
林蔚然稍稍抬起头,讶异地发觉皇后娘娘眼中正亮晶晶地闪着光,不知不觉让林蔚然想到了自己家中慈祥的长辈,而非宫廷画卷上庄严的一国之母。
“是。”肖熠回答,一边搀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陛下教养出来的好儿子不争气也就罢了,怎地回回都要拿旁人出气?”张皇后白了一眼太子离去的方向,转向肖熠时,却满眼都是关心和忧虑,“还请陛下凡事以社稷为重,别冤枉了肱骨之臣才好!”
“朕知道,”陛下深吸一口气,眼睛早就移到了皇后身上,“你身体可好些了?现在外面还冷,从你宫里到文德殿也不算近,你莫要冻着自己的身子。”
“本宫的身子为何如此,陛下难道不清楚吗?陛下若能将国事处理好,比什么都管用。”不知为何,皇后娘娘虽语气凛然,却带着难以抑止的悲伤。
“阿蔚好容易进宫一趟,趁着今日肖熠也在宫里,不如跟本宫一起来凤仪殿坐坐,别在这里打扰陛下公务了。”
陛下虽还在气头上,见皇后如此只好作罢,任由他们二人行礼告退。
等林蔚然进了凤仪殿,一股和煦的暖风立刻扑面而来。皇后娘娘此刻正由肖熠陪着,走到主位上坐下,她不住对肖熠劝着,“你别跟陛下生气,本宫知道太子私底下定是让你做这做那,你夹在他和陛下中间,难免受些委屈。可陛下也没有办法了,除了太子,他没有其他选择。”
“娘娘说什么呢。陛下只是斥责两句,又没有真的责罚,微臣怎会跟陛下生气?”肖熠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连平日里半分凶神恶煞的影子都没有。林蔚然惊呆了,看这两人的关系甚是亲厚,倒像是一对母子。
“那就好,”张皇后含笑看着他,“我听说阿蔚病中,你时常去探望,如今郡主病好了,你们也多走动走动,时常带着阿蔚来凤仪殿请个安什么的,也不枉本宫对你们的一片苦心。”
林蔚然愣了好一会,感觉有些不对,皇后娘娘这是有意撮合二人吗?她又看了一眼张皇后脸上隐含的微笑,想必答案已不言自明。
正当她惊愕之际,肖熠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在榻上坐好。
“阿蔚可有哪里不适?怎么失魂落魄的?”张皇后正盯着她的脸。
“回娘娘,郡主尚在养病中,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一时失礼了,”肖熠笑着说,回头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后,连忙转向皇后,恭顺的样子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狐狸,“微臣替郡主求个情,请娘娘莫要怪罪郡主。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好生照顾,直到郡主病愈。”
林蔚然也低头翻了肖熠一个白眼,后又挤出微笑忙忙附和。皇后娘娘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约莫两句闲话后便准许郡主在宫中逛逛,只留下肖熠一人在殿中,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离开之前,林蔚然悄悄往里瞄了一眼,隐约听见皇后娘娘问他,“陛下指婚之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离开凤仪殿后,林蔚然快步向御花园的水池边走去,她望着亭台楼阁旁的春景,忍不住问阿陵,“我看皇后娘娘的意思,似乎有意撮合肖熠跟郡主?”
“是啊。陛下还私下找过肖大人,暗示过指婚的事,皇后娘娘更是明里暗里的催促,可是从前郡主不知道抽什么筋,一直对我们肖大人冷漠拒之,死活不肯相信肖大人能助她复国。”
林蔚然吓得把刚刚折下的柳枝都丢在了地上,“指婚这样的事你从哪里听说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刘昭仪到,”一个太监拖着长音慢慢靠近,“前方何人?还不过来行礼。”
林蔚然只见一位贵妇人施施然而来,这便是刘昭仪了。她虽也上了年纪,五官却依旧保留着几分年轻时的妩媚娇俏。林蔚然的大脑快速运转,这些天她已将皇室诸人记得差不多了。刘妙合是刘家嫡长女,家世显赫,一入宫便被封了昭仪,又是三皇子的生母,只可惜外戚势力过大,遭陛下忌惮,连带着三皇子都不得圣宠。
“臣女见过刘昭仪,昭仪娘娘万福金安。”
“郡主起来吧,在这里说什么呢?本宫远远听着指婚什么的,怎么,郡主有自己看上的人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种话,真是不害臊。”她用绢子掩住嘴巴笑了起来,似没有恶意,却着实令人反感。
林蔚然偷偷打量着她,这位刘昭仪向来厌恶商夫人和与其交好的郡主,仗着自己母家势力强大,位分又仅次于皇后,在宫中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刘昭仪怕是听岔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