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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仙(3 / 4)

是因为害怕失去他的庇护、害怕自己在这个世界无处容身,许是还有其他的缘由。

虽带着淡淡的酸楚,可她心中明白,今日两人能如此融洽地相处,本质是各取所需,而非什么坊间传言,只差一道赐婚的圣旨。他对自己的看顾也仅仅是尽到本分,如果说还有什么旁的关心,更多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而非自己有何特殊之处。可现在,林蔚然只单单坐在他的身旁,就能感到莫名的心安与舒适,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无需思考这些身外之物。而这样的感觉,是她在多次轻生后,最为渴望却求而不得的东西。

“你怎么了?”林蔚然鼓足勇气,却还是没敢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她最后瞥了眼河畔和廊桥,尽是灯火留下的余烬和还未消逝的流光。肖熠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愣愣地对着浩茫的夜空。

等把昏昏欲睡的郡主送回灵心阁,肖熠一个人点了盏蜡坐在旁边,看着红罗帐里的身影默默出神,直到阿陵进殿才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事办的怎么样了?”他压低声音问。

“肖大人,此时事涉郡主,还请移步外殿。”

等肖熠满腔疑惑地跟着她出去之后,阿陵才继续说,“沈侍郎果然牵扯进了三皇子暗地里的买卖,就是刘氏党羽那个地下钱庄,证据搜集的差不多了,马上便可奏本弹劾。只是他刚被抓获的那个手下,今日还吐了点别的东西···这是拷问的证词,请您过目。”

“什么?”肖熠接过供状,照着烛台快速阅读,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说他是南越王世子安插在三皇子处的人,白世旋虽明面上跟三皇子交好,实则却并非完全忠心。还有···前些日子长宁郡主曾通过灵心阁的婢女跟他们联系,让白世旋带她远走高飞,那些被蛊毒控制的刺客,便是白世旋派来的人。您知道的,白世旋本就和赵蔚有私交,前些日子郡主出事又消息禁断,估计他坐不住了。可咱们这位郡主为何会跟他···”

“还能为什么!”他忍着怒气,突然急促地说,把阿陵吓了一跳,“幸亏早先留了一手,用毒药吊着,不然以她暗地里移天换日的本事,何止远走高飞,四下勾结把我害死都说不定!”

肖熠攥紧拳头,顿时觉得自己荒唐可笑。他因刺客之事对她担心多日,不想所谓刺客竟是她自己招来的!何况···何况他这一整夜都在为她进宫之事烦忧,以后再这样时时看见她怕是不容易,更不必说隔一道宫墙,见面的日子都屈指可数。他早知她聪慧过人,嘴巴能说会道的更是厉害,谁知她有何私心,背后又该想着怎么对付他?

他不禁想起今夜她娇憨的舒态,现在她在梦里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完了,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她轻唤他的声音,和她满头珠翠摇曳的叮呤作响,像是要直直撞到他心里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可以确定,这姑娘跟他在一起是开心的,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红晕,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难道她一定要离开他,才会快乐吗?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宫中,在商夫人的生辰宴结束之后,他找到郡主时,似乎远远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站在飞云台旁边。

“眼瞧着郡主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当时他正急匆匆地在御花园里找她,阿陵在他旁边提醒。

等到了御湖边,她果然静悄悄地立在那里,初夏的晚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她正面对着黑色的湖水,眼神飘忽而忧郁,长长的睫毛垂下抬起时,里面似乎散落着星辰的倒影,她身上的珠翠衣衫临风而动,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追着嫦娥奔向月亮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她下一秒真的飞走了,他立刻走上前去,甚至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肖大人来了,”她转向他,虽面无表情,可他感觉她正紧绷着痛苦和难过,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眼泪,“你们聊完了吗?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的声音虽是温柔至极,却带着属于她的空灵和忧郁,如同玉石雅乐撞击之声。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她周身散发的气质却是清冷的,连他刚才的焦急和担心都被她扑灭了。他硬生生吞下将要冲口而出的指责,突然意识到面前之人是价值连城却极易碎裂的稀世珍宝,他不能对其轻慢,甚至不敢打扰,否则她不知哪一刻便会崩溃。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只对她说,“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她颔首点头,顺从地跟在他的后面。

“刚才这里是否还有一个人?”他随口问。

“是白公子,恰好碰到他,跟他道谢了几句。你呢?刚刚你跟商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当时肖熠完全没有多想,直到现在,他才被铺天盖地的猜忌、屈辱和愤怒所淹没。他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他不知自己究竟作何感受,只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糟糕透了,比那日跟商汐月说话时还要五味杂陈。

“肖大人,恭喜您,估计赐婚的圣旨马上就要下来了。”那日商汐月对他说,她虽是笑着,可脸上并无半分喜悦。

“今日连累夫人无辜遭人贬斥,实在对不住。”他转移了话题。

“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

但他知道她不希望,自从商汐月失去母国,没入宫闱之后,便是个只会说机械话的人偶了,可她的眼睛不会骗人,她只是在日积月累中,在眼中筑起了一道冰冷的墙,久而久之,便如同她的一举一动一般呆滞。可他能轻易穿过那道墙,只是里面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可怖之物,比他在战场上看到的景象还要骇人,她的悲伤从久远之前便开始沉淀,如同血迹斑斑的锈。

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说任何逾矩之言,因为它们毫无用处,它们不能结束她的痛苦,只会加重她的悲伤。

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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