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不容许他退后,手从她的肩膀处下滑,紧紧揽在她腰间。
“为何后退?”
商枝看着他,垂下眸不敢再看他,脑海一片空白。
宁渊视线一刻不离开商枝的身上,他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埋在公务中,所有事全揽在自己身上,一是为了下药之人,二却是让自己不再总纠结着商枝那日所说之事。
短短几日,却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对一人思念到这般地步。
“前些日子护国寺出了事,我这几日皆是在忙它。之所以没和你说……我是故意的。”
“啊?”商枝呆了一瞬,看着宁渊有些回不过神,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宁渊看着她,理不直气不壮:“谁让你说那般话来气我,我就想着冷落你几天,谁知你竟然真的没来找我,我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他话说完商枝便发现他面上看着淡定,两只耳朵却红成一片。
“我……”
商枝还一句话未说,宁渊抬手就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又提起那事。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下毒的吗?我带你去。”宁渊僵硬地转移话题,拉着商枝往暗道深处走。
审讯室地处阴暗潮湿处,气温低下,宁渊生怕商枝待久了难受,两人待了不过一刻,他便匆匆拉着商枝出去。
站在院内,商枝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下毒之人是刘妈妈同她的女儿,其余人都是无辜的,这是宁渊很早就查到的,之所以迟迟未做决断就是想挖出背后之人。
后来听闻护国寺之事后,更觉蹊跷,经过这几次的排查,总算查出背后之人是谁,指使刘妈妈之人同护国寺之案的真凶是同一人。
据刘妈妈招供,一个戴着黑纱的女人在半个月前找到她,说是刘妈妈帮她做一件事,她就给刘妈妈白两银子,还可以帮她治好儿子的瘫痪。
事关儿子,刘妈妈自然答应,每日便悄悄在商枝的吃食里撒些药末。
宁渊经过调查以及遇害夫人的说辞,顺藤摸瓜,锁定了一个戴着黑纱的瘦高女子,与刘妈妈所描述的对应上了。
思及此,宁渊低头看着身边的人,斟酌着开口道:“枝枝,我知晓你心善,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商枝不语,对他的话不知如何反驳。她因为同情刘妈妈便擅自将她带入王府,可却害了自己。
“对了,你刚才可是有话同我说?”
商枝一愣,那日因为她提出让宁渊休了自己,两人不欢而散。一连几日未见她想试着再谈谈,可宁渊先她开口,说了这几日他究竟在忙什么。
大理寺查案,他本不欲插手,却听到了些风声,那些中毒的妇人经郎中查看,这毒药乃是有一定的发挥时间,在两个月内拿到解药便可。
宁渊既已与她说捉到凶手便能治好她,商枝自然不好再拿此事说道,难免坏了气氛。
正尴尬之际,灵光一闪想到了方才宁渊在暗道中所说之话,颇有一种和好后翻旧账的意味:“我、我方才是想说,殿下说我不曾去找你,这可是错怪我了,明明是您叫卢寻封住了所有消息,怎么还倒打一耙。”
“咳咳咳——”这下尴尬的人换成宁渊了,他突然想起一事。
他去林府之前,还尚处在气头上,吩咐了卢寻一句“别告诉王妃关于我的事”,谁知那卢寻竟真的那般死脑筋,真的没说。
回去定要罚他月俸。
商枝还在等着他的说法,宁渊眼神躲闪,不自在道:“我未曾吩咐过卢寻,定是他自作主张,我回去就罚他。”
他说完,拉着商枝就打步走,说着怕商枝在院内站久了累得慌。
今日一过,两人又恢复往日的相处,休弃之事再无人提。
宁渊还是很忙,真凶已经锁定,可那女子实在狡猾,每每要逮到她时就不见了踪影,迟迟抓不到人,哪怕是宁渊再淡定也坐不住了。
见宁王天天早出晚归的,竹苓都纳闷了,那女子到底是有多厉害,怎么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人。
商枝也有些忧心,放下手中的医书,有些犯愁:“你说那人到底会是谁?”
竹苓没说话,她想起了一个人,宁王殿下命人绘出了一个大概身影,她瞧着那身形,眼熟不已,总觉得自己见过那人。
奈何就是想不起来,可今日再一想,竟觉得那身形和芸娘极为相似。
芸娘那人在讨好人身上是挖了心思的,秦怀远喜欢身段苗条的女子,她便铆足了心思节食,将自己硬生生瘦得同竹竿一般。
可也说不通,那芸娘现下好好地待在秦府里,被秦怀远护的和眼珠子一般,怎么会出现在护国寺做这种恶毒之事。
自家小姐嫁入王府后,同宁王两人蜜里调油甜滋滋的,眼看着就要忘了秦怀远。她便起了个心思,想去了结了那个贱人,就算杀不了她也要让她不好过。
结果去了秦府,却发现那碎玉轩被围得水泄不通。她听了几个嚼舌根的丫鬟墙角,才知这事因为秦怀远心系芸娘,担忧她出了危险特意安排的。
这人对芸娘倒是真心,可惜是个眼瞎的。一提起她就来气,自家小姐不计前嫌去救他那日,她可是连芸娘的人都没见着,也不知躲在哪里。
如此冷心恶毒之人恐怕只有秦怀远当个宝吧。
见她沉默许久,商枝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你是想到什么了?”
竹苓回过神,连忙摇头:“没、没,什么都没想。”
见她一俩做贼心虚的模样,商枝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拆穿她了,不过竹苓向来知分寸,若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