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句,我不爱听这句。”花枕雪看了眼身后黑压压穷追不舍的黑袍人,只能跑的更快,四周枯叶的树木快速后退。
林遥道:“我已去和奚乐告别,以后,麻烦你了。”
“大家朋友,我当然愿意帮她,但你别想甩开我。”花枕雪气呼呼喊道。
黑袍人迅速围拢追来,两人被逼只得停步应战,后背相抵厮杀,只如此耽搁,被霹雳弹中迷药迷晕的黑袍人已醒,快速追来,林遥越打越着急,如此下去,花枕雪危险。
花枕雪左肩被一刀刺中,林遥立即分心挡开砍向他头颅的刀剑,两人已到逼命之刻。
杀不出的重围,止不住的抢夺,再杀下去,也不过是精疲力尽,林遥低声道:“往东面逃。”
“好。”花枕雪答应,却往西面杀去,众人注意力被引,林遥趁东面人数减少突袭,快速杀穿包围,立即转身握刀往地面一刺,刀气从地面钻出,如同一排排地刺冲天而起,花枕雪暂时得喘一口气,两人立即往东面逃去。
东面山坡连绵,树木极多,两人钻入林中,暂时甩开围杀众人。
山坡下背风处,两人坐在地上,背靠山坡喘气,看向漆黑浓夜,花枕雪抬袖子擦去满脸大汗,劝道:“林遥,还是将美人刀交给风寂星吧!”
林遥不言不语,仿佛已经被夜景美色吸引,轻轻摇头。
“如今消息传开,江湖上那些高人也该到了,你可如何是好?”花枕雪担忧劝道,却又无用,心中叹息,是啊,这样执著倔强的人,怎么可能劝得动?
金陵城中鞭炮震耳欲聋,沿着街道走一路,双脚踩在遍地红色鞭炮碎纸上,欢呼的人群,孩童们手拿红包吃着糖,欢声笑语不绝,黎民百姓在自己门框贴上春联,迎接新的一年。
花枕雪背着林遥,一路如同躲避追捕的小偷,胆颤心惊回到桂花山庄,将人放在床上,叹气道:“这段时间我们遭到围杀,你如今还想回太原,可惜了,你连金陵都出不去。”
说着话,花枕雪一屁股坐在床边,生气看向躺在床上的林遥,面色苍白如纸,这是失血过多,又想起她一身伤口血流,沉沉叹气,道;“你怎么就非要这么犟呢?将美人刀给风寂星就是了,如今再来几次围杀,你就真的没命了。”
花枕雪叹了口气,见林遥别过脸看向床里头的墙壁,他抿了抿发白干燥的唇,道;“你父母到底是谁?别再说什么做生意去关外了,你们家能守护美人刀六百年,绝非普通商贾之家,你又说你父母欠了我爹很多钱,哼,林遥,你对我就没一句真话。”
“你回杭州去吧!”林遥低声道,话音中只有挥不尽的疲惫,道:“因为我,你年也没回去过,眼下元宵将近,恐怕花夫人担心,你也该回去了。”
“我叫你走你不走,现在你叫我走我就得走是吧?”花枕雪语气很不好,可看向林遥那伤重的气色,却也不好再说,闷气道:“你休息会,我去给你做吃的。”顿了顿,他抢过林遥手中的美人刀,厉声道:“不准趁我不在眼前就跑。”
林遥看向气呼呼走出卧房的人,想要抢刀,却毫无力气,只能看向头顶的蚊帐,咳嗽几声,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该怎么办啊?
养了两天,林遥总算恢复了些伤势,好歹已能行动自由,便拿着花枕雪的佩刀在庭院内练刀,没办法,美人刀被花枕雪抢走了,根本不给她。
花枕雪端着白色瓷盘走出厨房,便冲练刀的林遥走去,道:“先吃东西。”说着,将盘子递过去。
白色磁盘上叠着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她伸手拿过一个咬了口,是猪肉小葱,吃在嘴里,小葱的香味伴随着切碎的姜末,香气四溢,微笑道:“怎么做包子了?怪麻烦的。”
“你不是说我做的包子好吃嘛。”花枕雪深深看了她一眼,将盘子强行塞她手中,道:“快吃吧!我蒸了四笼呢。”
林遥便将刀放到一旁的桂花树杈子上,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吃下肚,让整个身体暖和起来,道:“你什么时候回杭州?”
“不回去。”花枕雪固执道:“你要不肯将刀给风寂星,我就一直陪着你,好歹你被人砍死了,我也能给你收尸。”
林遥被他的气话堵住,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回答,这时,门被敲响,随之响起奚乐小心翼翼的声音,道:“林遥,花枕雪,你们在吗?”
“是奚乐。”林遥忙向大门走去,花枕雪走在她前头打开门,外头只有奚乐一人,穿一身藕色衣裙,外罩一件黑色斗篷,见到两人,摘下帽子笑道:“你们都回来了。”
花枕雪忙将门关上,三人往屋内走,林遥递给她一个包子,见奚乐微笑摇头拒绝,便塞进自己嘴,道:“我和你辞行后,你又来过这儿?”
三人进了屋落座,奚乐道:“是,年前,二十六那年,但没人,我就回去了,刚好又过年,这段时间我出不来,今天本也是碰一下运气,幸好都在。”她接下花枕雪递来的热茶,漫不经心饮着,心想一定要劝林遥将美人刀交出去,她以前不上心,也不过是听一耳朵罢了,可自从林遥与她辞行后,她特意去打听,才知道这美人刀有多可怕。
“你不应该来的。”林遥叹道:“会惹火烧身的。”
奚乐刚要劝的话被她决绝的语气堵住,忙笑了一声,找了别的话说,道:“最近的金陵,来了好多奇怪的人,但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的人,看来大家都知道你还在金陵。”
花枕雪瞧奚乐脸色变了又变,猜想可能有什么话要说,便道:“火还烧着呢,别将锅里的水烧干了,买口锅要好多钱呢。”说着人便走出屋去。
“呵。”林遥将还剩四个包子的白瓷盘放到茶几上,惨然一笑,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