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把她按住,“天色已晚,你才刚好,三嫂也才刚生完孩子,都要休息。”
阿云想,也是这么个理,她是晓得女子生完孩子需要休息的,那就明天去看吧,“好吧。”说完又躺下了。
刚才起身一瞥,就看见屋里一对璧人,男的穿鸦翎飞鱼服,女的穿猩红长棉袄,端得是好颜色。
正想着就听那男子开口道:“你好好养你的身体,待你大好了,带你骑马打猎去。”
听这声音,原来是她的四哥哥,想必旁边就是四嫂了,阿云一边嗯嗯的应着,一边点头。
这一番见面,阿云说得少,听得多,回话就用嗯,好,哦,她估么着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将这府里的主人认识得七七八八。
就是不知道之前在她床边冷笑的是谁?
还有,这家的大房和二房呢?她印象里来看过她的不止这几人,其他人为什么不来?
侯爷和侯夫人打的什么哑谜呢?侯夫人当着她的面如此咒骂,是在说谁?
阿云就这样带着做人的兴奋感,吃完一碗粳米粥的饱腹感,还有众多问题的疑惑感度过了她醒来的第一晚。
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阿云没高兴多久,哦,她如今叫章芝韵,除夕当日再次昏迷不醒。
侯夫人当场就倒了下去,女眷吓得惊叫连连,侯府乱成一锅粥,定远侯内心再难平静,亲自祭告先祖,请祖宗保佑女儿能醒过来。
章芝韵这次昏迷却是有原因的。
她想起那个人交待她的事情,怎么想怎么感觉离谱,她现在是侯门闺秀,怎么可能亲自去找一个……
更何况,那人还说不能让侯府有第二个人知道,但她身边怎么可能离了人,简直是鬼话连篇。
章芝韵带着答应了不一定要做到,横竖她已经醒过来了,那人也拿她没办法的侥幸心理不准备践诺,于是她就再次瘫倒在地,能听见人说话,就是醒不过来。
年三十晚上,又是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那人已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怎么,当我是在跟你说笑吗?”声音里就像含着冰碴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章芝韵试探着回到,“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听见她说“鬼迷心窍”时瞥她一眼,这迷糊蛋到底骂谁呢!
章芝韵半天没听见那人说话,正疑心自己是不是要当场断气的时候,就听见那人说:“记住,你还有二十七天,完不成我交待的事情,就别想活。”
章芝韵再度感受到屋内的热气,依然那么暖和。
这真的不是个人吧!
看来,完不成任务,她还是得死。
真是拉开满帆风不顺,一盆冰雪兜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