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挑了成色最好的送来,还是全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骚包,败家,配你。”红衣女子中肯的评价道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你正经点。”红衣女子秀眉微微蹙起。
“知道了。”白衣公子合上折扇,敛起笑容,正色道:“查到是谁下的单了?”
“查到了。”红衣女子抬眼看向白衣公子,吐出声音极轻的几个字:“周帝第二子,宸王,李卓寒。”
但白衣公子好像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红衣女子又道:“我们西府虽是江湖势力,又远在江南,但近些年来名头太过,传的远。毕竟树大招风,朝廷有所注意倒也算不上奇怪。这宸王……大概是对你的身份有了猜测,试探呢。”
她语气越来越冷,面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次他下的单子是杀掉吏部尚书,那是安王的人。杀了便是个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不仅得了由头查杀西府,还顺带替他除掉安王的左膀右臂,一锅端。杀不了也无所谓,他起了疑心,开始留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也没法保证一切都万无一失,迟早会有证据足以证明你我身份。到时候再翻一翻‘晚棠’接过的活,总是有办法取了你我项上人头。”
白衣公子看着她那山雨欲来的脸色,不由得心虚,忙道:“我这不是也没想到他心思能细成这样……”
“你没想到?”红衣女子没看他,只是随手捻了颗棋落在檀木棋盘上,棋子落下,发出一声脆响。
白衣公子知道自己这算是兜不住了,无奈道:“果然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抿了口茶,缓缓说:“宸王不简单,江湖之上的纷争不会牵扯到朝堂。西府是杀手组织,树敌多很正常,可是江湖之人再怎么追杀也不可能想到殷家,而从江湖一路追杀到上京的,只有……寒堂。”
寒堂?
红衣女子愣了愣
北边那个?可那不是域外……
域外的势力,跑到上京城来做什么……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瞬时脸色比方才还要冷。
良久,她才问:“你确定么。”
“当然确定。”白衣公子扇骨敲着掌心,不以为意的说:“因为交手了。”
红衣女子:“……什么?!”交手了?她怎么不知道?
白衣公子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勾唇道:“不用担心,没留人。”
“受伤了没?”
白衣公子大概是没想到女子会问这个,楞了一下才失笑:“不重,无碍。”
唐京墨:“……”她就知道这厮不肯说实话,毕竟寒堂的人,又是奔着下死手来的,哪是这般好相与的。
“不过我看了他们身上的信物,确实是寒堂。”白衣公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道
“去年秋猎之时我就有所怀疑,那时宸王出手,他的招式让我想起一个……老熟人。”
“谁?”
“寒堂堂主,山君。”白衣公子冷声道。
红衣女子又从棋娄里拿出几颗棋子,扔棋盘上一颗,余下的留在手里。
她神色很淡,语气却极为笃定:“所以你布了个局。”
“是。”白衣公子点点头:“基本上可以确认了。前脚刚交了手,后脚就在西府下了单子,这不会是巧合。而且……你也知道,我爹是站安王那边的,殷家富甲一方,几乎垄断整个北周的全部商路,虽举家未曾入仕,却是安王最大的臂膀,西府和寒堂又有过节,所以不论我是不是折扇,只要我们杀了吏部尚书,他都得利。”
红衣女子手指摩挲着白玉棋子,若有所思。
半晌,她才道:“看来宸王用不得了,城府深不是什么错,整座上京城里试问哪个不是老狐狸,但若是牵扯上其他有的没的……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说的隐晦,只是该懂的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寒堂向来同域外交好,寒堂主是山君,山君是宸王…………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她又顺手落下一子。
可在抬眼的一瞬间,她突然看到被雕花窗户掩住的窗棂上,有一抹不甚明显的水渍。
水渍还没有完全干涸,在漆黑的檀木上看不大出来。红衣女子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在那一刹那瞧清了那水渍上混杂着的一点泥土。
有人来过,并且刚刚离开那人武功不低,起码敛气的能力是为上乘,不然她不会一丝一毫都未曾察觉……
她悄悄瞥了一眼白衣公子,又移开目光,继续盯着棋盘假装无事发生。
白衣公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扇骨,没有注意这边,也沉了脸色:“那可就只剩下南桓王了,那可是个名冠京城的‘纨绔’啊,真的能用么?”
红衣女子没接话,反倒是问他:“你怎么不跟着你爹一路,偏要跟我。”
白衣公子轻笑一声,靠在榻上懒懒的回道:“宸王野心大,安王跟他相比不堪一击,救不了,留不住,况且我才说了不和我爹一路,转头就辅佐了安王,多丢脸。还不如看看别的皇子,说不定能帮上一帮,你我联手,说不定就成了呢。”
“那你怎么不跟宸王?”女子又问
“宸王……”殷折青嘴唇微动,眼神四处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野心太大,伺候不了。”他长舒出一口气
说罢他又直起身子凑近红衣女子,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促狭,问道:“你说……要是咱俩生在李家,谁能登上那个位置?”
红衣女子瞥了他一眼,思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