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堪称刁钻,那人绝对盈满了杀意!
一个不慎,就是切断了脖子!
楚弦脚下一错,侧身堪堪躲过,姿态清雅顺滑,对方手指落下最终只切断了她脸庞垂落的发丝。
男子看着手中断开黑发,挑眉惊奇道:“游龙步法!”
楚弦未答,见幻音术对眼前这人无用,便将玉箫握在手中,如短剑一般刺了过去。
迅疾如风。
“疾风剑法。”男子悠然躲过,啧啧称奇。
楚弦凝眉再换,反握如刀,连砍九刀,刀刀刁钻狠辣。
“九转刀法。”男子亦是躲过。
楚弦再换。
“形意剑。”
“点苍指。”
“五行刀。”
……
二人来回数十招,楚弦每次见一招拿不下就换一招,来来去去竟无一招重复。
男子也颇为惊异,不禁叹道:“姑娘竟真博采百家所——”
话音未落,却见一道凌厉内力卷在玉箫上,化作利刃,朝着男子而去。
男子连忙躲过,看着身后山岩上破出的三尺见长的孔洞,脸色难看了起来,冷笑一声:“螮蝀入紫微?如今我真信你是顾守城徒弟了,他连从李师兄那儿学去的天都功法都教了你,看来不将你拿下,我也对不住师门师父了!”
话到后来越显郑重,显然要动真格的了。
楚弦却淡淡看他一眼,叫了一声顾若风,才对男子道:“我无意与你再浪费精力,我来此地之事已了,再会。”
说罢便与顾若风扬长而去。
男子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后悔万分:“我就该一开始用全力,让她钻了空子!”
方才动静到底大了些,曦容与韩溯川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就见男子捂着额头自言自语什么。
一瞧见师父,男子垂头丧气朝着山洞努了努嘴:“死了。”
曦容却仿佛了却一桩心事一般释然:“告知你掌事师兄,好好安葬了吧。”随即看着他衣衫有些许凌乱,便心下了然,“交过手了?”
男子干咳一声,有些羞赧:“我未尽全力。”
曦容却未说什么,韩溯川一脸肃容:“既然凶手已经离开,晚辈也该去星苍了。”
“韩少庄主,”曦容叫住他,心知无用还是劝道,“你跟了她一路,她定然见过你,若你能阻拦,第二人就不会死。”
韩溯川握紧了拳,苦笑一声:“我既知此事,却未赶去,于心不安。”
“你现在动身也晚了。”男子手枕着自己的后脑靠在洞口边,悠悠道,“你这位楚姑娘干脆利落,身法也快,你凭着日夜兼程才赶上她,你继续不眠不休,身体会撑不住。”
“可那两位长老性命堪忧……”
曦容长叹一声:“生死有命,种因得果。七派顾念旧情留他们一命多活了这么久,却没立场劝慰当年受害者宽容。我将过往告知你,只是让你莫要背负太多压力,此事本就与你无关。”
男子给他提了另外一个主意:“你若要去也无妨,但无需再这般赶路,既然你本就因盟主大选一事拜访各派,不如就自在一些将此事完成。时隔二十年盟主大选,顾守城总会有动作,你那位楚姑娘若真是他的好徒弟,会不来看上一看么?”
韩溯川转身恭敬望向曦容掌门:“当初是晚辈莽撞了,还劳烦前辈帮晚辈周旋摧山派灭人之事。”
身为向来正气凛然的天都掌门,曦容此刻却意有所指一般道:“摧山一事,与七派此事,楚姑娘行事虽都是事出有因,到底不会被世人接受。韩少庄主若要令中原武林盟心悦诚服,恐怕需与楚姑娘划清界限。”
显然未想到此事竟会被天都掌门提起,既然这位最不看出身最讲道理的曦容掌门提起了此事,那么其他各有所图之人便更不可能看着他与如今已是名正言顺“妖女”的楚弦出双入对。
天山之上已然对此事结果心中感知到了些许苗头,如今听他这般说起,才仿佛真的板上钉钉地通知他一切结束,韩溯川心中只余一片茫然。
就连春色,看在眼中,也觉得苍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