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卓君很清楚,他的所思所想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可惜他偏偏又甘愿沉浸其中。
要不然刘清逸怎么还不醒,醒来看看他。就怕是醒了,也不想看见这一心二意,哪怕是戏子都不如冷卓君敬业,有这一身说人说鬼话,谈情说爱的不二人选,当真是令人发指。
督主府邸一反常态点燃着明亮的烛火,放置在凡是能放的地方,冷卓君点燃最后手里的烛台放在架子上。
面对蜡烛的熊熊燃烧,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子就该像明阳殿了,听说在熟悉的环境里可以让人待着舒服些。因此冷卓君跑遍京城找出了装扮在明阳殿内的蜡烛,并大肆重新翻修了一把府邸,望着这跟明阳殿相差无几的府邸。他欢喜的来到了厢房,走过屏风,坐在床上望着昏睡不醒的佳人,像往常一样握住了手贴在脸颊上。
冷卓君轻声说:“清逸,我买了很多很多蜡烛放在府邸,我还把这里重新翻修,就跟明阳殿一样。你醒过来看一看好不好,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在改,好不好?”
“我还买了果脯,因为不太清楚你究竟喜欢吃哪一种,我就所有都买回了,我们还像那天一样一起吃果脯,一起喝茶听雨。你告诉我的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一直都很小心吃生怕果脯吃完了,你没有回来……”
他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是红了眼眶:“我没有想过会这样,真的没有。我承认我一点都不好,我又一次欺骗了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明昭公主的权势在接近你,可随着一天天的相处,我开始沉浸其中……我追随着你的一言一行,你笑我也会笑,你伤心我也会伤心,你愤怒我也会愤怒……不知从何时起我总是不经意间的想起你,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但我确实是变得不一样了。”
泪水顺着眼眶留下,他再也承受不住泣不成声:“我真的要疯了公主,我变得面目全非了。我甚至在想把你偷偷藏起来,等到计划完成再将你放出来,可是这都是在想而非现实。我一边享受着你的宠爱,一边做着欺骗你的举动。老实想想当真是不想,实则就是我仗着你的爱在胡作非为。你想过来还不好……我将兵权还给你,我会写休书,让你休了我,放你自由好不好?求求你了公主……”
只可惜任凭他胡言乱语一通,刘清逸也不会给予他一个回答。
那双鲜红的眼睛始终未睁开,就像没有温度的双手一样。
不要钱的泪滴,一刻不停滴落在被褥上,滴落在衣服上,晕开小小的痕迹。
然而他的忏悔,始终未得到回应,本该同阳太阳的姑娘还未灿烂便如烟火一般仅仅绽放一瞬,就濒临凋零。
然而这仅仅不过是一个平常在不平常的日子,发生的平常不过的插曲。
日子一天就这样一天的过去。
布置典雅清新的紫菊殿,可爱的刘殊娘坐在书案前,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里的物品,圆溜溜的鹿眼是说不出来的认真。
“铃柒姐姐,你看是不是这样?”刘殊娘将手里的香包递给铃柒,在后者的检查当中,神情异常紧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女幸福地站了起来,接过香包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还缺少些什么?毕竟是要给刘清逸送过去的,可不能马虎咯。
看着认真的刘殊娘,铃柒的心里闪过一丝苦涩,原本她该跟主子一起去的,却在临行前要她去照顾小公主。
铃柒虽然疑惑,但主子的命令不可不听,便跟在小公主身边,唯有在小公主休息的时候,才能忧心于主子身边。
好不容易盼过时间,却没有想到自己主子会遭受如此刑罚,甚至是被收缴了兵权。那日铃柒感受到了冬日里发冷的身体,她忽然被点明了,为何主子要留下她,为的就是不牵连她。
可是主子,铃柒子入宫那日便跟随了你,你是铃柒心中的光,铃柒怎可看主子一人受苦。
“铃柒姐姐。”
刘殊娘的呼唤,唤回了铃柒沉浸过去的思想:“何事啊,小公主?”
刘殊娘道:“铃柒姐姐,皇姐她是不是还没有醒,她会不会不喜欢小殊的礼物?”
眼见少女的悲伤,铃柒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不会的,主子可喜欢小公主了,没准主子就是在等小公主过去唤醒也说不定。”
“真的!”刘殊娘的眼睛都亮了,“那我们快点走吧铃柒姐姐,我好想看见皇姐。”
然而俩人还未踏出门就被拦了下来。
铃柒将刘殊娘护在身后,神色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厂公:“有事吗?”
那名厂公道:“督主有令,没有他的准许你们不可踏出紫菊殿一步。”
这可真是铃柒在宫内听到的最好笑的事情。
铃柒冷笑道:“督主?你说的是冷督主吧,我承认冷督主确实权利很大,但还没大过一手遮天,这是皇宫不是东厂,他还没有权利管辖我们。”
厂公显然没有料到一个侍女竟有如此魄力敢直面呛他。
愣了一刻,他回道:“抱歉,小人只听督主的命令,督主不准二位离开,小人就不准二位离开,若是二位执意如此就别怪小人了。”
说罢,右手就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而铃柒也不多让,就在俩人争锋相对时,一道声音响起:“什么事如此吵杂?”
就见苏知远手持一把水墨扇走了过来,温和的笑容似是能抚平一切伤痛。
“大人。”
“苏大人。”
苏知远略有些惊讶地看向铃柒:“我记得你不是长公主的侍女吗?”
铃柒回道:“是的苏大人,小女奉公主命令特来守着小公主,如今长公主性命垂危,我们想要出宫探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