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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3)

了时辰。

廊上仆从群列,还聚着些伶人。

厅里席案规整,内眷都到齐了,个个肃然端坐。

却不知是哪边的人。

正对门的主座上,并排横置了两张桌子。

刘夫人坐在东面位上,身后站着女官御喜。

招了两个甥孙女左右陪席。

姚将军牵着田夏的手,从正大门跨进。

刘夫人怒火迸发,拍案斥道:

“谁让她来的?这外来的食客,如何能上席?叫她离开!”

姚将军领田夏走到正当中,向着刘夫人虚作一礼:

“我带这六礼俱全的夫人,拜会你老人家来了,也给大伙儿都认个脸熟。”

说罢,左右扫视。

凡两边座上,没有不低头的。

田夏也低着头,但她眼珠子往上遛。

四道视线射过来,扎她身上。

两道含怨带毒的,自然是刘夫人。

还有两道,却是刘夫人从母家一脉的甥孙女洛水。

姚将军带同田夏转到案后,见只有一个席位。

一脚踢了开,就地而坐。

田夏却还立着身。

将军轻拽不动,抬头望她。

田夏只觉得腹中空空,五脏打鼓。

刘夫人虽把脸挂了老长。

但因脸上遍匀琼粉,还称得上“面不改色”。

这下见她好孙子要让仇家女跟她平起平坐。

白腻子也遮不住的泛出桃红来。

彤色炜然,更衬得面容红润发光。

“即便你二人已成夫妻,于礼,也不能同席!”

“老人家带了两个陪席的,倒跟我讲规矩?这唐国素来夫妻共席,还是入境随俗吧。”

“你母家还在时,老妇就遍游西境,轮到你来讲论这地头儿的习俗?”

姚将军听提起“母家”,顿时目中泛红,不由捏紧田夏的手。

拿眼梢狠狠斜瞪过去。

田夏见将军在外临阵对敌,无论旁人怎么撩拨,绝不起情绪。

现在对着必须尊奉的长辈,却丝毫不掩恶意?

刘夫人凤眼微眯,挺胸昂头,似无所惧。

那对精明的眸子里,可见三分嫌忌,一丝快意。

“罢了,给齐女加个席吧。”

刘夫人放软姿态,把手一举。

自有仆从在靠门的位置,摆上一张食案。

连最末等的席位都算不上。

将军仍是不满,还要说话。

田夏屈起指头,轻轻握住他手。

姚将军微一愣,转脸看向她。

见孩子眼光闪闪,直盯着他瞅。

再看外面天色已黑,心下了然。

总算舍得放了她走。

田夏在袖里攥着拳头,躬身垂面退到门口。

入了座,定下心,等吃饭。

这才吩咐走菜。

上了菜,还不能马上就吃。

刘夫人讲究礼仪。

正式开席前,抛袖举杯,三祭两敬。

人可以饿着,场面不能丢。

姚将军站起来,攥着酒杯,朝前一拱。

把酒全往地上洒了。

搁下酒杯,用力鼓掌,呼道:

“传乐班,奏乐!”

从外面鱼贯而入十来条壮汉,在殿堂上打鼓锤摇铃铛,热闹非凡。

这些大汉衣着粗朴,全都戴着奇形诡怪的面具。

唱起歌来高喉咙大嗓,跳个舞也乌糟糟一团。

说是乐班,倒像巫人在驱疫。

姚将军道:“这是晚辈特地找来取悦君母的,你老人家可喜欢?”

刘夫人不冷不热回道:“为你办的宴,你喜欢便好,何必问我。”

姚将军轻嗤一声:“你老人家是我顶头一座大山,若是塌了,头一个压死的,不就是我么。”

刘夫人这倒笑了,眼里却无甚笑意:“原来心里有数啊?你知道就好。”

姚将军侧躺在地上,一手支头,一手把盏。

欣赏那颇具西南土味的大鼓高山唱。

自有侍女轮席服侍众人吃喝。

独独掠过田夏那一桌。

田夏只管闷头填饱肚子。

挨不着她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一会儿退了乐班,又有几个伶人陆续进来表演。

这才是刘夫人自家安排的。

曲乐雅致,方合了宫廷里的味道。

将军滴酒未沾,只把空盏子当个玩具摆设。

刘夫人对着桌前伺候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侍女转到将军桌旁,盈盈跪下。

姿态娉婷,细皮嫩肉,淡妆轻抹,面容娟秀。

她也不言语,只托起酒壶。

倾了上身,要往将军面前那空杯中斟酒。

姚将军斜她一眼。

她惶然失色,酒壶脱手落下。

酒液泼洒,溅在将军袖子上。

那侍女忙把头叩拜在地。

伏着身,挪到将军身前。

将军半躺半坐,大袖垂地。

那侍女把双葱苗似的小手,往那袖上揉抹,呜咽求道:

“主君恕罪,奴实非有心,只因昨日挑水摔倒,伤了手,才力有不及。”

“这手不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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