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成这件事,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自从在池子上漂泊几天,姚将军发现了不少好处。
今儿早朝,大臣们被传召到天王池。
叫他们列队在浮桥上挨个进言。
姚将军带着田夏在池心亭耐心听奏。
朝见的时间,从日出东山延续到日上三竿。
秋火旺盛,艳阳罩地,热泉上雾气缭绕。
正够让那些人才,透开百孔,散一散心内郁结。
姚将军在亭子里放了冰座。
外面却没遮阳的。
可怜阮大夫和一干臣子,露天站了一上午。
早已大汗淋漓,成了水做的人儿。
姚将军让田夏在座前抄写诗文,陶冶情操。
赵大夫入亭时,面皮通红,早成了只熟透的大虾子。
看着脸色怨怒,显然是打算开怼。
将军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对田夏道:“念来听听。”
田夏抄到一半,搁了笔,竖起简子朗读诗文。
这首诗,用大白话来说就是:“老公好久没回来,老婆饥渴难耐。”
阮大夫在亭子口听了,只替赵大夫臊得不行。
上奏时念这种词,怕是有意要羞辱臣子。
不是有一句:士可杀而不可辱?
只怕以赵大夫的性子,跳池子的心都有了。
结果赵大夫听了诗词,连怼都不怼了。
老老实实把奏表读完,赶不及要告退。
姚将军叫住他:“赵大夫,若是写给你的,当如何回?”
赵大夫垂头道:“臣没有家室,臣不知。”
将军又问阮大夫:“若是写给大人的,大人该如何回?”
阮大夫老腔油滑,应对自如:“能不能回得去,也不是臣能作主的,在外当差身不由己,只能委屈家人了。”
姚将军倒是兀自琢磨起来:“依我看,这诗句,也可以是男子用来撩拨女子的,若有男子借此传达思念之情,该如何回他?”
田夏翻阅简册搜罗词句,找到一句合适的,念岀来。
意思就是:妈妈告诉我,不要相信男同胞们的甜言蜜语,不要沉迷情网不可自拔,男人嘴越甜心越浮,切莫两相辜负,宁可从不相识。
赵大夫听了,两眼发直,盯在地上。
就在这时,对岸仪仗彩旗飘扬,拱着君母登临天池。
刘夫人带着一大群仆从,要上浮桥。
姚将军好意提醒:“君母小心,桥亭撑不住,若是沉了,就要游水回去。”
但凡干事业的人物,最忌讳一个“沉”字。
刘夫人听到这个不吉利的字眼,当场青了半张脸。
让排列在浮桥上的众臣,全都退回岸上。
她只带御喜、洛水和几名腰圆膀粗的悍仆,顺着浮桥,来到亭子里。
姚将军带田夏一并行礼,复又坐下:“君母驾临,有何要事?”
刘夫人却不理会大孙子,只问阮大夫:“卿家,老妇问你,当初我孙儿登临君位,可曾说过,内宫由老妇执掌?”
“这……”阮大夫瞄向姚将军,该答不答,实在为难。
姚将军道:“老人家这话,晚辈就不懂了,莫非,内宫易主了吗?”
刘夫人这才看向他:“如此便好,今查出内宫有女子与外人私通,老妇是不是有权处置?”
姚将军垂眸一笑:“倘若证据确凿,你老人家该如何,便如何。”
刘夫人道:“老妇正在查,一户一户搜,连我家里人也没放过,可唯独有一处,老妇查不得。”
她利箭一般的目光,直刺田夏。
田夏便道:“君母整顿内宫,晚辈怎能不支持?”
刘夫人冷笑一声:“你说得倒容易,那凶横的门吏,不是连你的话也不听?只怕老妇还没进门,他便遵照我孙儿的指示,一刀把老妇的命给夺去了!”
姚将军道:“怎敢?挑个好时辰,晚辈陪你去,总行了吧。”
刘夫人看了看日头:“老妇来都来了,不如顺便去一趟。”
姚将军站起来整束衣袍:“去就去吧。”
本来内宫的事,属于国君家务事。
但这次牵扯到外人,刘夫人指定阮大夫随行作证。
阮大夫内心叫苦不迭,他才不想掺和。
姚将军走到亭口,在赵大夫身侧低言:
“阮大人一人进内宫,怕是不自在,赵大夫,你也陪着一起作个见证吧。”
赵大夫没应声,抖了抖袖子,尾随在后面。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九月观,全都聚在外院。
刘夫人派遣御喜带人入内搜查。
为显示她的公正无私。
特许文姜和锦儿协助御喜。
又让阮大夫从旁监视。
把九月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遍。
御喜春风得意回来,把一个香囊呈给刘夫人:“这是从大夫人寝房里搜出来的。”
田夏凑过去一看:“这不是我的,我不用这东西。”
御喜道:“这香囊是你的家养侍女锦儿,亲手从卧榻下青瓷盒里取出来的,问她便知。”
锦儿恨极了御喜,也不按礼下跪,只立在她面前,仰着头道:“我不都说了,这是我的,跟小姐无关。”
御喜瞪锦儿一眼:“你的私物,怎会在夫人寝房里?分明狡言包庇!”
田夏把锦儿拉到身旁,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