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被折了下来,孟元元拿在手中,鼻尖嗅了嗅,香气沁人脾:“折了,放我下去罢。” “再看看罢。”贺勘没有蹲下,而是继续扛着肩上的这份小重量,慢步穿梭于花树间。 孟元元坐在他的肩上,起先的不自在与羞赧渐渐消散,取而的是甜蜜与欣喜。她想起洛州的郜夫人,人在清荷观给她求得上上签,还有红河县的刘四婶,权州的穆家姨母,乃至早就世的母亲,她们都说她会是个幸福的姑娘…… 在看来,要能得幸福,是找的人。而贺勘,真的她好,甚至极为纵容。 她看着萦绕身旁的一簇簇花枝,随的伸出手去轻轻拂,会下起一片花瓣雨,飘飘悠悠的,在黑夜里翻飞旋转。 不觉间,似乎也试不寒冷了。 粗壮的梅树下,贺勘倚着树干坐下,抱着妻子坐于自己的腿上,将她拥在胸前用斗篷包裹住,露出她一张精致的脸儿。 那份珍视的样子,像是抱着的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该回去了。”孟元元窝在人身前,身体被他的体温烘得昏昏欲睡。 分明知此时应该回府,贺勘还有公务要处理,而且昨夜里他真算是一宿没睡。是中又贪恋他她这样的宠爱,想赖在他身边,哪怕就是静静相拥。 贺勘嗯了声,脸颊贴上孟元元的额头:“去吃鱼丸罢。” “不回府吗?”孟元元在人的腿上坐直,裹着她的男人斗篷从肩上滑落。 贺勘摇头:“回去,那俩小的就会吵人,咱们去食肆,吃你爱吃的。” 闻言,孟元元咯咯笑了两声,手就去抓上他腰间荷包:“大人身上还有银钱?” “没有,”贺勘故叹气,抱着怀里的人去蹭她的颈窝,“娘子帮着用上罢,等夜里,我拿自己来偿还,娘子以为所欲为。” 孟元元被痒得厉害,身子在他手掌间扭着。有两人的时候,他的话是越发不正经了。 两人从宅子里出来,去了街上。 正好有些小食肆还开着门,进去点上两样菜肴,温一壶酒水,坐在桌边慢慢品尝。 等回府里的时候,已经戌时已。 秦淑慧和贺御用晚膳,各自回自己房中。孟元元去看了下两人,说了句,就叮嘱人早些休息。 回正院,她看见东厢的书房亮着灯,知贺勘在做事。好似升了官职,会更忙罢?毕竟要管理整个枢密院,以及他手底下一种官员的升迁调拨…… 正好婆子端着泡好的茶,想送进书房去,被孟元元接下。 她了书房外,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柔和的浅碧色裙裾扫暗色地砖,地上落下女子的影子,一步步朝书案走去。 书案,贺勘已换上一身松垮的衣裳,这是他自来的习惯。此时正俯首于一堆公文中,微拧着长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眼,当看见来的是自己的妻子,那双疏淡的眼睛变得柔和:“没回去休息?” “去看了看淑慧和御哥儿。”孟元元浅浅一笑,茶盏仔细搁去书案一角。 “嗯,”贺勘笑着应了声,“我这里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七八。” 孟元元点头,看着墙边桌上的那束梅枝,轻步去抱起来,直接进了书房的内间。 内间不大,是平时用来给贺勘短暂休憩,一张矮榻而已。 孟元元找了青瓷细颈瓶,坐在榻上修剪梅枝,不声不响的陪着外头整理公文的夫君。她手里剪刀的清脆咔嚓声,他手里书册翻页的轻响,明明互不扰,却又如此的和谐。 这截梅枝是漂亮,有那盛放的花朵,也有待放的花苞。 孟元元手巧,简单修剪两下,是雅致的造型,遂也插去瓶中。放下剪子,手握瓷瓶端详一番,眉间时而轻皱。 她端着花瓶走书房这边,想摆上那书案边看看。 选择摆放花瓶的地方,是书案最远的一角,倒不会碍着贺勘的事。读书或者写公文时,看雅致的摆花,也会让他情愉悦。 孟元元往退开两步,继续端详着花瓶,似乎是察觉什么,回身去了内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子。 而这时,贺勘刚好也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于留在自己书房的妻子,他并不排斥,甚至是喜欢的。不是有句话么,红袖添香。 他把公文收拾好,尽数放去身的书架上,等着明日早朝的时候带上。 孟元元站在桌角处,手中摆弄着梅枝。这时,身贴上来一具身体,腰间卷上一条有的手臂,手掌正箍在小腹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贺勘,他从面拥住妻子,看着她灵巧的手指修理着梅枝:“好似,什么东西经你的手,都会变得赏悦目。” 孟元元嘴角莞尔,甜蜜的话总会让人觉得受用:“是花开得好看。” 说着,手里的剪子利索绞下一截小枝,眼中顿觉满。 “觉得这样如何?修掉这处,不会显得累赘,你从边上经,也不必担会挂袖上。”她侧着脑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