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握紧,就抓住了那支笛子,触手温热,濡湿。 他;指尖还压着了穗子。 这点热气,很快就散干净了,手心里好像握着冰块,硌得手心发麻。他内里热,外面冷。 一个劲儿地哆嗦,一个劲儿地颤抖。 奚华想观赏他此刻脸上;神情,伸手就掀开了覆盖在他头上;衣服,入目就是一张通红,又雪润;俊脸。 那发红;眼尾,还挂着晶莹;泪珠,连鼻尖都是红红;,像小樱桃。小白真不愧是有钱人家;掌上珠翠,生在锦绣堆里,娇养出了一身好皮。 他没怎么样呢,正戏还没开唱,小白倒是先哭了。 可怜,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他喜欢。 “哭了?”奚华死死盯着他眼尾;泪,脖子无意识地扭了一下,短促又诡异地笑了一声,语气依旧温柔,“你越大越娇气了,还不如小时候坚强。” 牧白:“……” 那真是不好意思,让师尊失望了。他只是被冻出了生理盐水,这是可以随便往外说;吗? 行吧,行吧,既然奚华喜欢看他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样子,就当他是哭了吧。 他还作势挤了挤眼睛,故意让眼尾;泪,缓缓滑过面颊,晕染进乌黑;发间。 奚华;心尖,也随即晕染了墨水似;,涩涩;难忍。 “……你想不想说点什么?” 奚华笑了,挺满意小白;表现,两只手臂撑在牧白;头两边,腰肢往下狠狠一压。 几乎和牧白脸贴着脸,连说话时嘴里冒出;热气,都浮在了牧白眼前,一层浅浅;白雾。透过白雾,两人互相对视。 师尊;嘴里,没有任何异味,甚至还清新得让人有些陶醉。 牧白有些发昏,听罢大力点了点头。 他确实有话要说,一肚子;脏话呢。 但他知道,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出|卖|色|相,也要成功攻略了主角受。 那么,他又有什么可扭捏;? 不就是一副皮囊吗,算得了什么?等攻略完了奚华,他就舍弃这副皮囊,元神离体,直接可以回家了。 所以,牧白不仅不扭捏,还满脸;真诚。 奚华道:“不许大喊大叫,也不许张嘴咬人,更不许口出狂言……要不然……” “砸断你;牙根。” 牧白立马点头,他又不傻,眼下是什么情形,心里就跟明镜一样,这会儿大喊大叫,引人过来看热闹吗? 还张嘴咬人,口吐狂言……不可能,他才不傻。 逆境就软,顺境则硬,平局各看本事。这是他在修真界生存,将实行;法则。 虽然,他现在就一边讨好地笑,一边暗暗问候奚华;老祖宗。 “……你倒是比小时候乖顺。” 奚华微微一愣,觉得牧白乖巧得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牧白;性格和小时候差距太大。 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是换做牧白小时候,这会儿必定要用恶狠狠;眼神,狠狠剜着他,目光犹如淬了剧毒;匕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眼前;牧白,乖顺,服帖,柔软……还滚|热,乖巧得让奚华都有些……有些下不去狠手了。 他甚至希望,牧白不要这样乖顺,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言不合就炸毛。 这样;话,奚华就可以狠狠地管教他了,把他;反骨,一根根打断,打碎。 结果牧白乖得很,连那条尾巴,都乖乖地蜷缩成一团,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居然,连尾巴都乖,他好乖。 奚华觉得有些不对味,但还是狠辣地警告他:“你最好不要欺骗师尊,否则,就不要怪师尊了。” 牧白还是点头。 如此,奚华就把他嘴里,早就濡湿一片;手帕抽了出来,牧白赶紧活动活动腮帮子,发出了几声清脆;骨节响声。还呸呸几声,把嘴里;血沫子,往外吐干净。 再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眼瞳,阴寒得似深山老林中;一潭死水。 牧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头皮上;神经,都剧烈地弹跳起来。 他什么都没说。 心惊肉跳,又战战兢兢地感受着,师尊;温度。 奚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破口大骂,更觉得惊奇,他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 “说……说什么啊?” 牧白;声音颤颤;,软软;,还带着点舒畅;沙哑感,给人一种他已经爽到了;感觉,脸色通红,一双眸子也泛起盈盈水光。 奚华:“……” 他没说话。 ——咚。 …… 牧白;瞳孔剧颤,当即好像被人丢进了热油锅里;鱼,身子在芦苇丛上,一阵绞紧,连嘴巴都张开了,嗓子里发出一声“嗬”,好半晌儿,才颤颤地说:“师……师尊!你……你中了尸虫,快……快清醒过来!” 奚华;脸色渐寒:“你就跟我说这个?”都没感觉;吗? 牧白眨了眨眼睛,心想,不然呢?还要说什么? 他已经很克制,非常克制自己了。 要不是因为他能忍,这会儿已经在地上乱扭,还叫成惨叫鸡! 不是奚华自己说;,不许他大喊大叫吗?所以,牧白听他;话,一声没敢叫啊,忍不住了就狠狠咬着牙。 牙齿咬出血了,一嘴血腥气,他都不肯发出半点噪音。 这还不够听话乖巧? 那奚华对他;要求,也太苛刻了,他是个活人,也是个男人,活;男人,被人压在地上,还这呀那;……能保持这种程度;冷静,已经是非常难得,相当难得了! 奚华可别不知好歹! 殊不知,奚华见他如此,竟然陷入了深深;怀疑之中。他虽然知晓男欢女爱之事,也懂龙阳之好。 可能还是像他;父亲,天生就对这种事情门儿清。即便他从未无人亲密接触过。 他本以为,像牧白这样皮娇肉贵;公子哥,才一能说话,就会哭天抢地地哀嚎,即便学乖了,不敢在师尊面前破口大骂,那最起码……最起码也会……会叫几声吧? 难道是自己;问题……? 奚华觉得,不可能。 所以,他毫不留情;,将人死死钉在地面,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牧白;脸。 势必要将他脸上;任何情绪转变,尽收眼底。他要逼得小白忍不住放声哀嚎…… 手臂上;青筋往外狰狞地爆,在狠狠蓄力。 可令奚华很失望;是,小白只是面容扭曲,神情痛苦,好像快要窒息一样,眼珠子直往上翻。 他脖子上;喉结颤得厉害,青筋暴起。 但至始至终,连声“哎呦”都没发出来,奚华其实不是很清楚,情至深时,究竟是何等神情。 但总该……总该不会这样;吧,总该不是。 殊不知,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