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出一封宁嫔的书信。。。里面。。。里面似乎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皇后按按发涨的太阳穴,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念吧。”
“是。”暮雨展开信纸,慢慢读起来,“义父柳学士亲启:入宫以来,备受煎熬,多得义父照应,不胜感激之至。先前曾有书信一封,求义父设法转交王兄,未知是否送达。望义父多为此事上心,若能得归故里,母子兄妹团聚,定当重谢义父。。。”
“唉,”皇后听罢,又气又叹,“难成气候!也不想想,柳学士是皇上安排的人,能听她的吗?上次的信肯定已经送到皇上手里了,她还不罢休,竟然写第二封,简直愚蠢。”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朝云斟酌着,试探问道,“既然皇上都懒得管,娘娘就由她去吧,能翻起什么浪花呢?”
皇后却轻轻摇头,发间金凤衔的珠玉泠泠作响,“往小了说,只是个可怜的蠢材,往大了说,未必不会里通外国,意图谋逆。如今皇上有些忌讳本宫,倘若不管此事,难保不会有小人进谗言,说本宫治理后宫松懈,对皇上有二心。”
说到此处,只得强打精神,叹气道,“小谦子,去吧,叫宁嫔过来,本宫指点指点她。”
同心宫。
夜色浓郁,玉炉内忽明忽灭的微小火星烧着缭绕的香雾,如梦似幻。
重重纱帐内人影交叠。
“你有没有够?越来越重,压得朕喘不过气来。”
卫玠总有些疯疯癫癫,前几天对朕理都不理,这几日又缠着不放,从下午闹到晚上才稍稍消停,汗涔涔的还压在朕身上不肯下来。
朕说话他也装聋作哑,权当耳边风。朕只好咬紧牙,手脚并用,把他推下去。不理他故意恶心人的哼哼唧唧,一手撩开床帐,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吐露出虚弱,“小圆子!小圆子!”
守在外头偏殿的小圆子正歪着打盹,隐约闻见动静,立刻小跑到门外,边狠踹倒在门边熟睡的小斌子,边柔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朕喊那两声的时候就觉得头昏眼花,此时更兼胸闷气短,浑身都乏力且酸痛,心里不免嘀咕起来,“去叫个太医来,朕觉得不太舒坦。”
“是,奴才这就去。”
门外没了动静,身边的卫玠却搂住朕的腰,又开始磨磨蹭蹭,“皇上哪里不舒服?这里?怎么不告诉臣呢?太医来了也是尴尬,总不能说皇上纵欲过度吧?”
朕要不是难受没力气,恐怕早就跳起来抽死他,只勉强平静道,“朕最近都觉得不太对,容易乏力。。。按说也没多大年纪,总不该得风疾。”
“嘘!”卫玠脸色忽然严肃了,半支起身子,帮朕穿寝衣,“皇上胡说什么呢?臣不闹皇上了,多睡几天就好了。”
朕也知道有些担心过度,可还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其实不光是感觉体虚,你有没有发现,宫里很久没有嫔妃怀胎了?朕正值壮年,不应该啊。。。”
卫玠沉默着躺了回去,忽然不说话了。
“皇上,太医到了。”
龙体有恙是大事,小圆子不敢怠慢,才片刻功夫,就连跑带扯的弄过来一个年轻太医。院判夜里不在,因为皇帝在同心宫,小圆子就也不找跟同心宫走得近的太医,想得很是周到。
朕闭了闭眼睛,“进来吧。”
那太医还有些喘,连歪了的发冠的来不及扶,赶紧小步走到床前,“拜见皇上。”
朕从床帐内伸出一只手,“朕觉得头昏气短,看看怎么回事。”
“是。”太医屏息静气,仔仔细细的反复摸脉,半晌也不言语。
卫玠等的有些焦躁,趴在朕肩头怒道,“摸什么摸!还没摸够!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太医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收回手,斟酌着开口,“是。。。回皇上,回娘娘,龙体并无大碍,只是。。。呃。。。只是需要稍作进补,房中加以节制即可。微臣这就去拟方子。”
“等等。”
朕闭着眼睛,更觉疲惫,似乎有种未老先衰的感觉,“既然朕无大碍,怎么近几年后宫无所出呢?是不是。。。”
太医跪在地上,面色迟疑,“这。。。回皇上,或许微臣医术浅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好吧,你去吧。”
等太医离开,小圆子也关紧门房走远,周围就只剩下滴漏声和银炭噼啪轻响。
朕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着卫玠浅浅的呼吸,心里渐渐开始发毛。算起来,确实是从卫玠入宫起,宫里再无皇嗣出生,甚至连怀孕的嫔妃也没有。
虽然朕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可从未往这个方向怀疑过,此刻越想越深,越想越可怖,便慢慢转头去看卫玠。
他的年纪也大了些,有了棱角,眉目也更深沉了,但总是比朕年轻许多的,白皙妖艳的脸半掩在柔软水红缎枕里,双目紧闭,不知是真睡了还是装睡,可神态竟是十分温柔的。
朕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卫玠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室内烛光昏暗,他的眼睛却亮的可怕,让朕想往后退。
卫玠伸手搂住了朕的腰,语气柔和,“皇上去哪?”
朕先是迷茫的摇摇头,又很快收回心神,眯起了眼睛,“卫玠,是不是你?”
卫玠沉默片刻,忽然紧紧抱住朕,把脑袋埋在朕的颈间磨蹭,仿佛在撒娇,“是,臣不想骗皇上,是臣做的。”
朕宁可听到他百般抵赖,千般推托,也不愿意听见这个回答,这种反复遭受枕边人算计的感觉堵的朕差点窒息,眼前直是发黑,半天才勉强挤出力气,咬着牙低吼,“姓卫的!你。。。你大胆!你混账!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