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 时机差不了,待会儿见到祖母,怕露馅儿,温殊色把人拦了下来:“父亲先去厅,有话同你说。” 刚自己一进城门,便被她吓得不轻,好事情还没好好过问,等下大房的人在,确实有些话不太方便:“正好,也有几件事,同你兄妹二人说。” 也不去什厅了,就在后院荷花池的凉亭内坐下。 温殊色主礼让:“父亲您先说吧。” 他的事是喜事,不急,想弄清楚温淮的官职:“你先说,把府上半年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全都告诉。” 温殊色也没再隐瞒,告诉了他:“大半月,替兄长买了一份官职。” 果然是买的。 一路上他早就有了猜测,她嫁的是谢家二房,并非谢副使跟的大公,不说谢仆射如今不在凤城,就算在凤城,也没那个事和必要,给舅家置办一份官职。 买官就买官吧,博文的年岁,总不能一直跟他出海,买了官是好事,逐问:“少银钱?” 温殊色却模棱可,答非所问:“父亲不,兄长如今不仅是温员外,还是司录参军,几日办了一桩案,有模有样。” 温二爷意外地看向温淮,目光欣慰,忍不住揶揄道:“是吗,还道他只会抓螃蟹呢。” 见父亲果然被她带偏,温淮已经上过当,一扫袖:“父亲让她接说。” 温二爷回头,目光依旧和善:“你说。” 温殊色冲他一笑:“给父亲也买了一份。” 温二爷面色慢慢地僵硬,给他也买了一份,那就是份...... 一份的银钱,她把手头上的现银挪挪,尚且还能勉强凑出来,份,不太可能,他没给她那银钱。 除非官职降价了。 结果却听她道:“把铺都卖了,再加上祖母的压箱底,拿来买了粮食,说来也凑巧,洛安突然就打起了仗,正好就缺粮食,父亲和兄长这辈合就该做官,不然换做平日,以靖王治下的严厉,这官还真买不到。” 温二爷的反应和温淮当初如出一辙,呆愣半天,侥幸地问道:“铺还剩少间。” “还能剩什,没了啊。”温殊色反倒意外温二爷的问题:“咱们的那些铺,能买来份官,已经很划算了,谢家二房全部的家产也就换了一份官职......” 等会儿,什谢家...... 温二爷脑袋跟不上来。 温淮实在忍不住,一旁插嘴,直截了当:“不止是咱们家,谢仆射的家产也被她败光了。” 简单明了,还有什不明白的。 惊天大雷终于轮到了温二爷头上,温家的铺没了,连谢家的家产也...... 感天谢地,她倒能完全无损。 温二爷呆呆地看一刻还让自己引以为豪的姑娘,突然变了讨债的债主,落差太大,一时不道该怎反应,忍不住骂道:“你,你这个......” 温殊色及时道:“伯父和伯母已经去了东都,不回来了,让父亲和兄长在祖母跟尽孝。” 温二爷再度惊愕。 温殊色继续轰炸:“人都已经走了,如今府上就只剩下了老祖宗,跟冷冷清清,整日问,父亲什时候回来,祖母真可怜。” 温二爷:...... 一提起老祖宗,温二爷瞬间焉了气,一股屁坐在石凳上,不道是该先骂跟这败家,还是先自省。 半晌过去,见他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温殊色小心翼翼地道:“父亲也是九品员外郎,兼的是观察推官,问过周夫人了,主要负责监管乐市来往的人群和秩序,父亲常年在外,见得人,做起来必然得心应手。” 温二爷头脑昏胀,抬手捂住额头。 温殊色又劝说道:“银钱留在身上迟早就会花光,官职不同,能一辈保身。别说父亲和兄长,若是儿郎,都想买一份官职来做。”微微凑过去,拉了一下温二爷的袖口,轻声道:“上回听兄长说,父亲今年水产赚了不少,咱们不是还可以东山再起吗。” 温二爷心下一跳,满脸防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殊色被他一眼瞪了回来,坐直了身,这问道:“父亲适要同说什?” 说什,他温家还有谢家,那大座金山都没了,还有什是她败不光的,温二爷心绪急速翻转,突然摆手道:“别指望了,也破产了,这次回来身无分文。” 温殊色愣住。 旁边的温淮也是一怔,转头问道:“怎回事?” 温二爷长叹一声,满脸愁容:“回来的途中遇上了风浪,船只全翻了,手里的钱都拿去赔了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是雪上加霜。 一家指望温二爷回来,能解除温家的困境,结果传言却不假,温二爷这趟,还真是血无回。 全部的家当,只剩下了一马车的蛤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