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雨后初晴,有微风。
紫暝坐在窗前梳妆,窗外时不时传来习习凉风,带着零落的花瓣落到紫暝的梳妆台上。
今日天气凉爽,紫暝却心思重重。不知不觉她来倚红阁已有好几日,也是时候该向阁主叶秋露告辞去寻找江如海了。但不知为何,紫暝下意识觉得叶秋露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
至于这江如海到底是何许人士,玉如霜前辈只告诉了她这个名字,没告诉这个人身份生平,茫茫人海如何去找这个人。
不过紫暝转念一想,既然玉如霜前辈只告诉了这个人的名字,就确信紫暝能够找到,那么这个人在长安必定是个名人。
紫暝想了想,问道:“小玉,我向你打听个事情,你知道江如海吗?”
紫暝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能够知道些什么。
没想到小玉说道:“姑娘,你说的这江如海,是指前安西都护府都护,当今的礼部尚书江如海吗?”
原来江如海身份不凡,也是,那块白玉玉佩也不像是寻常人家使用的,看来玉如霜前辈要她找的那个江如海大概率就是礼部尚书江如海。
紫暝问道:“你知道江如海住在长安哪里吗?”
小玉回道:“说来也巧,这江府离我们倚红阁不远,就隔一条街,出了左转直走看见一个角楼再左转就到了。”
小玉有些好奇:“姑娘,你是要找江如海吗?”
紫暝摇了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
末了,紫暝又叮嘱道:“今天我们的对话不要告诉阁主。”
小玉满口答应。
紫暝梳好妆发,换了一件紫色对襟绣花襦裙,来到了叶秋露的住处。
叶秋露的住处轻易不能让人进,门口把守着两个侍卫,侍卫一身劲装,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紫暝朝侍卫行了个礼:“我有事要找阁主,麻烦通报一下。”
门口侍卫冷冰冰地说道:“阁主有要事要忙,没有阁主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正说着,里面传来了阁主的声音,声音还是那样的柔美,如涓涓溪流,沁人心脾:“外面是陌尘姑娘吗,请陌尘姑娘进来。”
侍卫这才让开:“陌尘姑娘请。”
紫暝推门而入,第一次来到了叶秋露的房间。叶秋露的房间陈设考究,上等的绿色鲛绡作为帘幕,入门便是个陈设架,上面各种奇珍异宝,屋内挂着两幅画,一看就是出于名家之手。屋里摆着一张桌案,上面堆满了各种案牍,也不知道叶秋露一个青楼楚馆的老板为何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
“有什么喜欢的,就直接拿走吧。”叶秋露见紫暝看着陈设架,于是说道。
紫暝忙道:“我只是看阁主收藏的东西奇特,才不自觉多看了几眼,怎好夺人之爱。”
叶秋露笑道:“不过只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紫暝在心月阁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些所谓的“小玩意儿”个个价值连城。
叶秋露道:“陌尘姑娘你来的正好,今天飞鸾的病还未大好,怕是还要拜托你代替她献舞了。”
紫暝暗自思肘绝不能再答应叶秋露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成为倚红阁的舞姬了。
紫暝佯装轻咳了几声:“我当然是愿意为阁主和飞鸾姑娘分忧,可是昨天天气转凉,我醒来便觉得身体不适,头疼不已,这种情况下献舞怕是会砸了倚红阁的招牌。不如让双凤或者其他姑娘代替吧。”
听了紫暝的话,叶秋露也没有生气,还是笑眯眯的:“没关系,这事不急,陌尘姑娘先好好休息。”
紫暝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今天是来向阁主辞行的,我已经在倚红阁叨扰了好几天,实在应该辞行了。”
叶秋露忙道:“何出此言?陌尘姑娘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我这个本地人应该尽地主之谊才对。”
紫暝福了福身子:“多谢阁主多日来的款待,但我如今是必须要离去了,我有个亲戚在长安,姓江,我是来投奔他的。可不能让别人等久了。”
叶秋露拉着紫暝的手,笑道:“陌尘姑娘,我对你一见如故,一见你就欢喜,所以想多留你几日。不如这样,我哨信给你亲戚,说你在我这,然后在你在这小住一个月后我再送你回去。你看怎样?还是你嫌弃我这是青楼楚馆,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不干不净的人沾边?”
紫暝忙摆手道:“怎么会呢。”
“那就这么定了。”叶秋露笑道,声音柔和,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
紫暝无奈只好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紫暝一边走一边想着:叶秋露为何想要强留她在倚红阁,是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还是看中了她的舞技?无论如何,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紫暝想着,不如先出倚红阁去找到江如海商量此事。江如海是现任礼部尚书,若是到倚红阁过问此事,到时候叶秋露不得不放人。
紫暝想着直接往角门走。角门两侧各站着两个面无表情地侍卫,见紫暝要出门,忙拦了下来:“没有阁主的口令,陌尘姑娘不能出门。”
紫暝道:“我初到长安没见过长安街市,想出门散散心。”
为首的侍卫继续冷冰冰地说道:“没有阁主的口令,我等不能放陌尘姑娘出门,姑娘还是不要为难在下。”
紫暝暗道不好,无奈也只能打道回府。
紫暝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包裹,心想不如自己直接偷偷离开吧。紫暝打开包裹整理自己的物品,却发现自己的路引不见了。
她这件屋没几个人来,路引怎么可能丢了,难道是小玉偷拿了?
紫暝想去找小玉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