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柴进爽快应答,“你想去哪?”
“嗯…”晁霖假装思考,而后笑着问道:“高唐州如何?”
“高唐州?”柴进又是一愣,“我叔父就住在高唐州。”
“是吗?”晁霖做出惊讶样子,“这么巧!那我们可以顺便拜访一下叔父了!”
柴进笑了,“行,都依你。”
太好了!柴进就是好说话!
晁霖暗自欣喜。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出去散心了?可是觉得我这里闷了?”柴进扬起眉眼,笑着看晁霖。
“哎——”晁霖长叹一口气,假装委屈道:“是啊大官人,我这整日待在庄院里无所事事,最多也就是跟你去别庄转一圈就回来了,属实是太无趣了。”
“可是想梁山了?”柴进竟发觉自己有一丝失落与不舍。
晁霖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想梁山了便回去,难不成你还要在我这里待一辈子?”柴进低下头,声音愈发地小。
晁霖发觉了柴进语气的不对劲,她思索片刻,而后哄着柴进道:“我倒是想在大官人这里待一辈子,就看大官人肯不肯收留我了。”她说完,还对柴进扬头挑了挑眉。
柴进听完没说话,只是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吃饭,明日我们去高唐州。”
第二日晁霖与柴进吃完早饭便带着三五小厮从沧州出发去了高唐州,夜住晓行,几人到了柴皇城的庄子。
“进儿来啦,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我好仔细准备着。”柴皇城从后宅走出,满脸欢喜的将柴进与晁霖迎了进来。
“来得匆忙,叔父,没来得及派人通知,小侄失礼了。”柴进对柴皇城作了个揖。
“无妨,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柴皇城笑着摆了摆手,他注意到晁霖,“这位姑娘是?”
“她是…”柴进犯难的看了一眼晁霖。
“在下凌霖,见过柴叔父。”晁霖接过话茬,也对柴皇城作了个揖。
“姑娘免礼。”柴皇城扶起了晁霖,“我们去前厅说话。”
三人去了前厅坐下。柴皇城坐于上首主位,柴进与晁霖坐于下首客位。下人给三人上了茶,而后柴皇城问道:
“进儿啊,怎地突然想到来叔父这里了?”
“许久未见叔父,所以特地来看一看。而且小霖姑娘也想在高唐玩一玩,所以我们就来了。”柴进笑着回答。
“这样啊。”柴皇城点点头,他看向晁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后也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挺好的。”他又看向柴进:“你二人就在我这住下,高唐风景秀丽,你二人多玩几日哈哈哈哈。”
“多谢叔父了。”柴进坐着对他行了个礼。
“多谢叔父。”晁霖跟着行礼。
晁霖跟着柴进在高唐州玩了两日,在第三日二人与柴皇城和他的继室吃午饭时,只听得大门口吵吵嚷嚷,之后便是器具被打翻的声音。
几人连忙赶向前院,只见院子里兵器棍棒散落一地,许多柴府的庄丁也被打伤在地;院子里站着二三十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深蓝色华服、手提金丝鸟笼的年轻男子,左不过二十二三年纪,却是一身的流氓、纨绔气息。
来了。晁霖微微挑眉。
“你们是何人?竟敢来我庄院上闹事撒野!你可知这是哪里吗!”柴皇城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道。
“我乃殷天锡,是本州知府高廉妻舅!我听人说你家宅后的花园水亭盖的极好,所以特来看看,这以后就是老爷我的宅子了!我管你是谁,滚开!别挡了老爷我的路!”殷天锡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胡说!我乃大周嫡系子孙柴皇城!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你如何敢私闯我宅?还要占我的宅子?我看你是疯了!”
“先朝?如今早就不是先朝了!你这老头话怎地如此之多!小的们,别听他废话!都跟我走!”
殷天锡说完一扬手,拔腿便往后院走。柴皇城气不过,上前去扯殷天锡,却被后者一把反推在地。
柴进见状慌忙奔向柴皇城并将之扶在怀里,他抬起头,大声呵斥殷天锡竟敢如此不敬先朝的丹书铁券。殷天锡闻言更怒,直接对左右小厮下令去殴打柴式叔侄。
小厮们得令一拥而上,就在其中一个小厮的拳脚要落在柴进与柴皇城身上时,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影,接下他的拳头并将之一拽、一甩踹了出去。
那小厮飞出去十余米,摔在地下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便瘫在地下发出痛苦的哀嚎。众人皆惊于这突发的变故,一瞬间就如同空气凝固了般无人言语动弹。
“殷大官人,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听我一句劝,离开这儿。”
晁霖挡在柴进与柴皇城身前,她一身白蓝窄袖罗裙,额间却系了一条黑纹玛瑙串成的抹额,高高的马尾随风扬起,整个人清丽而又挡不住的英气。
她平静而又淡漠的声音引回了众人的思绪,柴皇城坐在地下目瞪口呆的望着晁霖的背影,而后又一脸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柴进,而柴进则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殷天锡在看清晁霖样貌的那一刻便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怒火,他双眼放光,色眯眯的打量晁霖一番后看向晁霖身后的柴皇城,猥琐笑道:
“我说你这老头如此执拗不肯我占你宅子,原来是宅子里藏着这般绝色小娘子。宝宅加美人,看来老爷我此趟真没来错。”
彼时的柴进已经搀着柴皇城从地下站起,听到殷天锡的话他心中瞬觉不妙,怒瞪着殷天锡,大声斥道:“你这无赖纨绔,休要对我妹妹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