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骗你的!我师弟把话都抖落出来了!你怎地还质疑上了!”右侧僧人坐不住了,十分不满的对晁霖嚷道。
晁霖闻言歪过头看他,盯了他一会后又转头看回左侧僧人。
她在观察这二人的面部表情与变化,确认这二人确实没在说谎后她满意一笑,之后便毫不留情的抽手站起,背过身,抽出了腰间的龙骨匕首。
两个僧人被晁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搞得一头雾水,他二人盯着晁霖的背影,茫然而不知所措。
“师父说的对。”晁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十分冷漠:“我确实不是坏人,因为…你们才是。”
两个僧人闻言心中升起了不好预感,刚想说些什么时,却又听到晁霖冷冰冰的声音:
“无故抢马,不尊好汉,弑人兄长,死亡骗局。你们断送了我哥哥的人生,今日我就让你二人走个明白,黄泉路上记住我的名字,祈愿来生别再遇见晁家人。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晁霖。”
话音刚落她便正握着匕首快速转身,只一刀,便又快又狠的划开了那两个僧人的喉咙。
喷洒出来的鲜血飞溅了晁霖一脸,那两个僧人满脸不敢置信的捂着喉咙倒下。自他们手指间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满床的被褥,而他二人终是血尽而亡。
晁霖盯着两个僧人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将匕首在他们的亵衣处擦拭干净。收回刀鞘,背起双剑,系好披风,拽上黑布,戴上帷帽,放下皂纱。
她将两个僧人的尸体拖到大殿佛像前并排放好,又跪在地上给佛像磕了三个响头。
她不知道烧香台之上的是什么佛,她只知道,她杀了出家人,而今之后她才是真正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晁霖用手指沾血在两个僧人旁的地下画道:
杀人者,梁山泊晁霖。
晁霖在寺庙里渡过了一日,到了第二日的夜晚,她坐在寺庙高墙上发呆,只听得远处马蹄声飞扬;打眼一看,一个黄色卷发、身形粗壮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雪白美丽、浑身腱子肉的宝马飞驰而来。
终于来了。
晁霖勾起嘴角,从高墙跳进前院。
解开马缰,翻身上马,听到段景住骑马路过寺庙的声音后,她策马扬鞭,跃出寺庙大门,远远地跟在他的马后。
她跟了段景住十多里路,在一处高坡,她看到段景住从马上摔下,而后坡间的树林里出现了五个骑马的黑衣人。
三个黑衣人下马,一人持着木棒,其余两人蹲在段景住身侧不住地嘲笑。就在那个黑衣人要拿木棒打晕段景住时,晁霖摘下挂在障泥上的弓与箭,拉弓放箭,箭镞精准的没入了那人的心脏。
一子中箭倒地,其余四子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愣住了。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晁霖却已经持着双剑策马到面前了。
汗血马自段景住头上飞跃,晁霖一剑一个,划开了蹲在段景住身侧二人的脖颈。
三子俱亡,剩余两个黑衣人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撕心裂肺的痛喊着大哥、四弟、五弟,晁霖这才知道:她杀得是曾涂、曾魁与曾升。
“你是谁!?”曾密双目通红的看着蒙得严严实实的晁霖,几乎快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
“你这个腌臜畜生!你还我兄弟们的命来!”曾索不等晁霖回答,用三股托天叉一拍马屁股,愤怒的向她奔去。
晁霖双剑挡住曾索的钢叉,曾密也从旁挥舞着雁翎刀砍来。她侧身闪躲,撤回双剑前劈反击。
曾密与曾索二人战晁霖不过二十个回合便已落入下风,二人攻击路数渐乱,不过凭着一股子愤怒恨意盲目砍杀。晁霖不愿再与他二人浪费时间,她先是见机一剑挑断了曾索的手筋,趁着他兵器落地痛苦哀嚎时将他砍翻下马;又掏出两块飞石,打断了曾密坐骑的马腿,曾密摔倒在地,晁霖甩出飞镖,准确的划开了他脖颈处的大动脉。
尘埃落定,曾家五子皆死于晁霖之手,晁霖坐在马上看着五具死状不同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还有三个就结束了。
晁霖勒马看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呆坐于地下的段景住:他此时已经震惊麻木到说不出话来了。
晁霖下马拽起他,又将他生拉硬拽到照夜玉狮子马上,用手背拍了拍他的后背,掀起自己的皂纱,看着呆若木鸡的他一挑眉道:“段景住哥哥,放心去梁山吧。”
“你…是谁?…”段景住呆愣了许久,这才问出一句话。
“我是晁霖。”晁霖对他一笑。
段景住闻言瞪大了双眼,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晁霖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
“哥哥到梁山后肯定是要把这一切告诉我哥哥的。哥哥告诉他,千万别来寻我,十日之内我定回去,若他来,我便再不认他这个哥哥了。”
晁霖压抑着鼻子的酸意,双拳攥的紧紧的。
——只有她自己了解说出再不认晁盖为哥哥这种话时心里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曾头市对于晁盖来说意味着什么。
哥哥,在我解决完这一切之前,你可千万不能踏足曾头市一步。
“快走啊哥哥!”
晁霖看着依然呆在原地满脸迷茫又震惊的段景住十分疑惑。她绕到照夜玉狮子马后,用剑柄用力一拍它的屁股,马儿吃痛,向前飞奔起来。
“哥哥记住了!跟我哥哥说!千万别来!”
“好——”段景住回头大声回应。
晁霖目送着段景住的背影消失,之后她从障泥挂袋中掏出麻绳,将曾家五子的尸体都吊在了树上。
她将自己的木刻名牌从腰间扯下,挂在了曾涂——也就是她用箭射杀的第一个黑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