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硬拼,回山搬取救兵。”公孙胜叮嘱完,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问道:“你是不是没告诉天王与军师你去凌州?”
“告诉了他们就会觉得太危险而不让我去了。”晁霖歪头,笑眯了眼:“他们早晚会知道的,就在我解决完一切再知道就好了。道长不要告密哦。”
“待到太阳升起,他们就会发现你不见的。”
“他们找不到我的。”晁霖自信一笑,“对了道长,玄女娘娘赐我的那本法术天书你取走吧,我实在没什么兴趣,放在我那只能当个摆件,实在浪费。”
“贫道知道了。”公孙胜点头,“走吧。”
“走了。”晁霖摆摆手,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了。
行过几日晁霖到了凌州曾头市前。是夜,她骑马藏在曾头市不远处的树林里,只见曾头市门楼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而曾头市东西北三个方向也各驻扎了一个营寨,把守森严,来往喽啰壮丁不断。
她垂眼思考了一会,之后勒马转身,向东边法华寺行去。
法华寺为一座年头久远的古寺,晁霖推开寺庙大门,吱呀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她一手牵马,另一只手则轻轻扇走飘扬在面前的灰尘。
寺庙前院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一片破败景象。
晁霖将马栓于树边,走进寺庙大殿,只见殿内破旧残缺,唯有一尊蒙了灰的佛像立于烧香台上。她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三拜,之后便绕过大殿,向寺庙后院走去。
晁霖是在后院一间窄小低矮的厢房里发现书中骗晁盖与梁山的那两个僧人,她一间间厢房摸寻,终于找到了他们。
她借着月光拉过长椅坐在两个熟睡的僧人床前,解开披风摘下双剑,扔向了旁边的桌子。
黑檀木嵌金的剑鞘与木桌碰撞发出的钝响吵醒了两个僧人,他二人睁眼,恰好对上只露出一双眼的晁霖。晁霖淡定眨眼,他二人却吓得直接坐起。
“你是何人?!”左侧僧人的脸因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变得扭曲,晁霖离他很近,将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你…你…是人是鬼?”右侧僧人也颤抖着开口。
“你猜猜。”晁霖笑弯了一双眼。
“女的。”
“女的。”
两个僧人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
“是女的,”晁霖点头认同,拽下了挡脸的黑布又摘掉了头顶的帷帽,“很诧异吗?”
窗缝漏进来的月光打在晁霖洁白无瑕的脸上,照亮她精致的五官,又为她绝世的容颜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出尘脱俗。
两个僧人不觉已看呆,瞪大了眼睛,半天没说出话。
“说话呀两位师父,怎地呆若木鸡?”晁霖笑着问道。
“你,你因何在此!”右侧僧人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我迷路了。”晁霖眨眨眼,故作迷茫之态。
“迷路了?迷到这荒无人烟的寺庙之中?还恰好出现在我二人房里?”右侧僧人一脸质疑。
“嗯。”晁霖一脸无辜的点头,“我想去曾头市,可是我找不到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古寺里头了。我本来想在大殿将就一晚,待到明日白天再出发,可是大殿太冷了,我就想着来后院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暖和些的地方,没想到就走到二位师傅的房中了。”
“你去曾头市做什么?”左侧僧人疑惑问道。
“找史文恭。”晁霖老实回答。
“找史文恭?”左侧僧人更疑惑了:“你找他做什么?”
“我来投奔他。”晁霖面容浮现悲伤,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他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我幼时的师傅。我父亲临终前特意嘱托我来曾头市投奔他,如今我举目无亲,唯有师傅一人了。”
晁霖说完,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砸在她的乌锤甲上。
左侧僧人听完晁霖的话,又见美人落泪,心已经化成了一滩水,连忙开口哄她道:“姑娘别哭了,小僧与你讲,你要找史文恭不必去曾头市里,你只要去曾头市前驻扎的大寨里寻他就是,他就在正北…嘶,师哥你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右侧僧人狠狠地掐住了大臂的嫩肉,疼的他止住了话语,捂着胳膊直吸气。
右侧僧人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左侧僧人幡然醒悟,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啧,警觉性还挺高。
晁霖在心中不满嘀咕。
“那姑娘你还真是可怜,你且就在这里将就一日吧,明日我与我师弟亲自送你去史文恭那里。”右侧僧人瞥了一眼晁霖,语气冰冷,毫无波澜。
“真的吗?”晁霖做出惊喜样子,她从长椅上站起,又坐到了两个僧人的床边,拉住他二人的手欢喜的说道:“二位师父对我真是太好了!小女子无以为报,待我见到我师傅,我定会好好报答二位师傅的!”
右侧僧人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左侧僧人却抓着晁霖的手嘿嘿傻笑着。
晁霖觉得有戏,便将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搭在那傻笑僧人的手背,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道:“但是师父刚才说我师傅在哪?为什么不能告诉小女子呢?”
“史文恭武艺高强,稳坐中军,就在正北营寨把守。这曾头市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我师哥怕姑娘你是坏人,这才多加防备,但是小僧知道,姑娘你不会是坏人的。”左侧僧人痴笑着回答,拽着晁霖的手愈发用力。
套到了。晁霖暗自窃喜。
“我怎么会是坏人呢?”她故作媚态的对那左侧僧人眨眼:“师父说的可是真的吗?不会是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