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池将花行轻轻拥入怀中,他抚摸着花行的背,就像在哄一个怀里的孩子入睡一样,花行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
“对了,小呆子,”花行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应该不会做饭吧?”
“我……我只会做很简单的,”清池有些不好意思道,顿了顿,他突发奇想,“不过我可以试试玉竹,玉竹或许可以!”
“好耶!”花行松开抱着他的手,开心地跳了跳,“你先试试画一碟饺子吧!”
清池握住玉竹,心中默念,将体内灵力汇聚笔端,不一会儿,就真的绘制出一碟饺子,他从宣纸上一点,那碟冒着热气的饺子就真的出现在书案上了。
“真的好厉害!”花行忍不住脱口而出,“把你想吃的,吃过的菜都画几样,我叫孩子们出来一起吃!”
花行欢快地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孩子们就像回巢的鸟儿一样全部挤到圆桌前。
只见桌上有几碟水饺,一只肥美的叫花鸡,一碟龙井虾仁,一碟做工精致的海棠糕和青团,一盘酱汁肉,还有一锅鲜笋火腿汤。
“都是临安和苏州的菜样呢,”花行落座后看着一桌子样式精美色泽缤纷的菜色说道,“果然味蕾的记忆是永恒的!”
“味蕾?”清池坐下后有些懵地问道。
“就是舌头,我的意思是人永远都忘不了家乡的味道。你看,海棠糕,青团,酱汁肉,都是苏州最招牌的菜式呢。”花行笑着解释道,清池明白后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全是怀念与追思。
花行夹了一筷子叫花鸡,牙齿一咬,鲜嫩的鸡肉与鲜美的汁水便在口腔中满溢,她说道:“不仅卖相好,味道也好!何大厨技艺超群!”
“是啊是啊!何大哥这几日教我们书画,带我们去城里逛,还吃各种青阳的好吃的呢!就是好几天等不到花行姐姐,害的何大哥想的好苦!”小五心直口快,一个饺子才下肚就调侃起来。
清池瞬间红了脸,侧过头去观察花行的表情,花行和他对视了一眼,她不敢想这几日小五都调侃了清池多少次。
“你呀,欺负欺负我就算了,别整日欺负你清池哥哥。”花行给她夹了块酱肉道。
阿梨听见他们说的话,看见这一幕后,默默地又往小五盘子里夹了一个虾仁,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小五。
小五会意后也跟着红了脸,默默地吃起盘子里的食物。
花行揉了揉阿梨的头,给她盛了一碗汤递给她,看着她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着汤的模样,花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浑身是泥土的瘦弱样子,悄声对着清池说道:“阿梨总是那么懂事,可我总觉得她的懂事让人心疼。”
“是啊,世上的家庭说来简单,无非父母与子,但细说又那般复杂,有的年幼失怙,有的颠沛流离,幸运与福分总是那么难求。”清池看着双筷夹着的家乡味,不由得感慨着。
花行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清池的臂膀,笑着对孩子们说:“吃完后我们一同去青阳城逛夜市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阿梨的眼睛中瞬间满是期待的光芒。
他们闷头吃起来,彼此笑闹交谈着,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对了,我有一件要事和你说,”清池吃完碟子里剩下的那块海棠糕后,乘了一碗汤说道,“以前冷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家里的事情?”
“说过几句,月行姐姐说她家里曾催她嫁人,定了官宦之亲。她一家人很想在朝为官,才从峨眉搬迁到了临安,那时候她经常来南郊找我玩,脸上总是愁眉不展的,估计姐姐在家里并不开心,”花行回忆着幼年的事说道,“不过这些年,她再没有提起过。”
听到月行儿时已被父母定亲之事,清池面色微微一沉,他看了看忙着享用晚餐的孩子们,声音压低了许多道:“来青阳之前,冷姑娘将在冷府遗迹里发现的碎玉交给了我,这些日子我知道了一些事,或许与此有关。”
花行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复杂性,放下筷子认真地盯着清池问道:“你快告诉我。”
“前几日,我在青阳城里遇到了当年白岩书院的先生,他也是我们何家的族人,自从成王之乱,家道中落后便失了联络,未曾想倒在青阳遇到了,”清池顿了顿道,“我拜访了先生很多回,有一回提起书院里的学生,先生说起李家教子无方,就提及一件事。我问你,你知道当年冷姑娘因着父母为自己定亲的事颇为烦恼,那她可知道定的何人?”
“月行姐姐也不知道,她父母管的那样的严,满口的儿女终身,自然不肯细说与她。不过我想定是官场沽名钓誉之人,月行姐姐才会这般反感吧。”花行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当年冷府定亲之人,正是当年李家的公子。”清池脸上露出少见的冷峻之色,沉声道。
“什么?李家……”花行听此不由大吃一惊,许是记忆茫远,又许是不敢置信,花行愣了一会儿问道,“你说的是当年那李将军家里的公子?不……不会是李铭那东西吧?”
“不是,那与冷姑娘定亲的是李铭的堂兄李铮,”清池摇了摇头说,“当时先生请我到他房舍饮茶,说起当年的学生们,先生说起李家子弟的淘气混沌,就偶然间提起这件事。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冷家的祸事和李府脱不开关系,就对先生说了冷姑娘嘱托之事,先生就细说起当年的这门亲事。”
“这姓李的家里没几个好东西,你看李铭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估计他堂哥也好不到哪儿去,”花行神色中显露出深深的不屑和厌恶道,“当时的李家虽看着烈火烹油,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冷府在峨眉时是有名的习武世家,在江湖中颇有名望,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家还与之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