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你小心。你是……” 柳蕊抬头一觑,见得来人是赵容朗,又看到他眼底的惊讶,不由更感难堪。 她捂着脸就要告罪离开。 “柳姑娘,你的……”赵容朗愣了愣,捡起地上她匆匆落下的手绢,才探出手,对方就已经捂着脸匆匆离开了。 他一时怔愣在原地。 赵宛舒连忙追上来,就看到赵容朗站在那,怔怔发呆,她惊愕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阿蕊呢?” “哦,刚才柳姑娘她,她哭着跑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容朗回神,举起手里的手绢,“她落下了这个。” 赵宛舒伸手要去拿,瞪了他一眼,“还能为什么?她知道你拒绝了她,心里难受呢!给我吧,我去还给她。” 赵容朗手里动作一顿,“我拒绝了她?” “难道不是吗?”赵宛舒瞪圆了眼,“前头人家柳夫人跟咱们家谈起这件事,咱们家没有回复,为了颜面好看,大家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 “怎么,二哥,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赵宛舒想起他前头说的这些话:“难道,你还要亲自去拒绝她一回不成?” 一般情况,便是不成,大家都会沉默以对,以此保有彼此间的颜面,故而很少有直白言说的,那样对两家都不好。 毕竟这种儿女亲事,说开了对男子倒是无伤大雅,但是对女子却是名声有损的。 赵容朗抬手捂额,反射性反驳:“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我去跟柳姑娘谈一谈。手绢给我!”说完,赵容朗伸长手就从赵宛舒手里把手绢拿走,快步追着前头柳蕊的步伐离开。 “二哥!”赵宛舒被他这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她抬手捏了捏下巴,想起方才赵容朗的话语意思,不由很是无语。 难道这还是个乌龙不成? 而这头,赵容朗追着柳蕊跑了出去,一路寻到了柳蕊的院落外,有小丫头看到他来,好奇地朝他福了福身,“赵公子,您这是……” “请问,柳姑娘可回来了?”赵容朗拱了拱手,温声问道。 “啊,我家小姐,她,她方才进屋了……”小丫鬟回道,“赵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容朗松了口气,低声道:“可否通融下,我有些事想与柳姑娘说。” 小丫鬟觑了他一眼,“这个,我得进去问过其他姐姐,让她们通禀了才能回您。” 毕竟赵容朗是外男,若是贸贸然让他进了姑娘的厢房,难免对名声有碍。 “劳烦姑娘了。” 小丫鬟又觑了他一眼,蹦蹦跳跳地往院子里去,见得廊下的燕雀,她跑了过去,把赵容朗的意思表明。 燕雀乃是柳蕊的贴身大丫鬟。 “赵公子?他又来做什么?都伤了姑娘的心了,他还有脸来?” 燕雀自然是站在柳蕊这边的,讲起赵容朗都是气势汹汹的。 小丫鬟道:“赵公子说有事要与姑娘解释。不然,您与姑娘说一说,看看姑娘的意思如何?而且,赵公子如今瞧着与往日里也有些不同呢!” “哪里不同?” “我也说不上来的啦!” 燕雀想了想,自己姑娘从来都惦记着这位,眼下人都上门来了,兴许能说个清楚明白的。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扭身进了屋。 柳蕊正趴在床上哭,哭得单薄的肩膀一抖一抖,燕雀看着就心疼,她凑过去,递了个帕子给其擦泪,片刻后,她才轻声道:“姑娘,赵公子来了。” 柳蕊动作一停,半晌,沙哑着嗓子道,“他,他还来做什么?” “不知。只是想求见姑娘!姑娘您这是见还是不见?”燕雀问道。 “不见!”柳蕊立刻回绝。 燕雀站起来,“那成,我这就出去回绝了他。让他赶紧走!” 说完,她刚转身欲要离开,就听得身后又传来了柳蕊的声音,“等等。” “姑娘?”燕雀眨了眨眼,“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不然,咱们再好生骂骂他那个不识相的东西。毕竟,咱家好生地照顾着他,咱们老爷又那么尽心尽力地教导他,不然他何以有今日的成就!” “哼,他拒绝了姑娘,是他的损失,是他瞎了眼。我看合该就骂骂他,叫他清醒清醒头脑,还真以为自己中了举人,自己还真就是个人物了。他这样儿的,没家世没能为的,在咱们这,可什么都算不得!” “咱们姑娘还看不上他呢!您放心,我出去就好生点点他,唾弃他一番,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 她愤愤不平地替柳蕊打抱不平,这就要出去打杀四方去。 柳蕊听得她这些话语,也顾不得哭了,立刻就跳了起来,“等等,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姑娘?”燕雀不解。 其实,赵容朗这样的身份背景,放在柳家来看,的确是不够看的。说到底,也是赵容朗高攀的。 但偏生赵容朗还拒绝了柳蕊,落在她们这些人眼里,可不就是他不识好歹嘛! 柳蕊板着脸,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眸瞪着燕雀,“赵公子他年少有为,读书不过数载,便是有爹的栽培,他却能入会试,可见其本事能为,聪慧之心。” “若是赵公子能有个好出生,恐怕不只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