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刀和剑。随着日光一点点散落,不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阵喝彩,循声望去,原来是打铁花的。一簇簇的星点升起、绽放,又消失,给人们的笑脸带来一瞬的光明。他幼时便羡慕这些星点,真的好想绽出哪怕一瞬间的华光。
见沐风看得入迷,明虚走上来问道:“想什么呢?”
思绪中断,回忆抽离,金光点点、打铁叮叮,沐风忽然回忆起那块铜制腰牌来。
“没。呃,师兄有牌子吗?”
“什么牌子?”
“就是刻有‘云门九数’的那个,大师兄给我看过,说我还不算正统弟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扭到了一旁。
明虚眨了眨眼,有些诧异道:“大师兄说的?”
“嗯。”
他抬腿往前走着,不断思考着登羽话中的含义。半晌未果,却又认为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便甩了下拂尘回头道:“有倒是有,不过这是以前师祖给拿着玩的,从没人把这个当成什么依凭。”
听了这话,沐风好似丢下了个包袱一样松了口气,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甚至没注意到在远处挥手的揽清。
见没人搭理,揽清只好拉着葵仁又跑到他们面前,一脸兴奋地举着个不倒翁道:“哥,你快瞧这个!”
“买的什么?”明虚接过那个红底黑面的木疙瘩,端详着那张怒气腾腾的脸,张目如铃,面相庄严。
“我们刚在编竹篮的那边看见的。这个翁大哥跟你一样,成天绷着个脸,但是一摇起来就笑了,哈哈!”说着,拿过那个不倒翁,放到地面上摇晃起来。
这小巧的玩意儿装了机关,随着身体的摆动,两张木头脸一怒一笑地来回换着,和变脸戏法似的。
“清儿,明虚师兄哪有你说的那样。”口中勉强维护着师兄形象,葵仁却也笑得合不拢嘴。
“送你啦。你是大哥,它也是大哥。有空摇一摇,它还会对你笑呢。”
拾起不倒翁来,举到明虚的面前,揽清跑得头发都有些散了。
明虚没有言语,将拂尘别到腰间,伸手替妹妹重新整好头发,而后才将那个翁大哥紧紧抱在怀里。他欣喜的样子看起来很温暖,和母亲很像。
“我哥今儿个被下咒了?”望着微笑的明虚,揽清心里想着,慢悠悠咬了口烤红薯。
天几乎是全暗了,街上的笑闹声如小雨那般渐熄。代替朦胧月光的是一盏盏灯笼,有鲤鱼摆尾状的,玉兔望月形的,金狮舞球样的,还有花篮的、宝瓶的、天珠的等等,这会儿一齐都从街边的家门里涌了出来。方要离开的人群呼啦啦转头赞叹着,又是一波光的盛宴。
花灯绽满了四周,沐风落在后面若有所思。人潮此刻也涌了过来,葵仁赶忙转过来牵着他的手。
指尖传来的温度将他从沉思中惊醒,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沐风惊奇地向葵仁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城门该落了吧。”
眼眸中的光点带了些许疑惑,葵仁解释道:“前面那位老伯来城中求医,见有修道人,便央求我们替他老伴瞧病。近几日城不闭门,咱们正往他家中去呢。你怎么了?”
“求医为何不寻大夫?”
“病发得急,但没人愿这个时间去城郊。”
遥望着城外仍在涌入的人群,他凝眉道:“世风日下。师叔说的“青州俗事”,师兄可知晓?”
“大概是青州木巧奇宗的宗主吧,先前偶然听师父他们争论过这件事。”
“木巧奇宗?武林派门吗?”沐风眨着眼问道。
“嗯。据说其门人多是杂修,只要是个趁手的兵器样样都使得。他们的功夫路数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几世积累的古书对各式兵器都有详尽的研究,代代内室弟子都擅于取长补短,精招层出,且战斗力极强。哦对了,上代宗主貌似就是那个铸兵奇才善绮,可惜因病早逝,天妒英才啊。”
“善绮”两字入耳,沐风胸口衣袋内的道符隐隐发热,同拜师那天一样。
那晚法玄留下的道符他仔细地收着,此次外出也带在了身上。而现在,随着道符的灼烧感愈发强烈,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难辨真假的幻影。
与先前祥和美好的景象不同,没有了茉莉的芬芳,呼吸有些沉重。他分明瞧见一人身着玄衣,立在倾盆大雨之中,单手执剑对准了自己。可他的动作那样迟缓,犹豫不前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死敌在交战。暴雨阻碍了视线,他赶忙抬手擦拭眼前的雨滴,眼角竟是温热的,自己流泪了。
“诸位道长,就是这里了。我那可怜的老婆子起不来身迎接,各位委屈些先请入内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这座草屋前,四下寂静,唯剩寒风的吼声。老人的话语将沐风拉回现实,他猛地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场景与遭遇妖厉那次很像。不同的是,如今身旁多了三位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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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渐渐散开,虞如楝带着寻雁行走在秘州与青州交界的山路上。青州前几日大雪一场,秘州却仍是干燥,这路上的尘土倒还不算太泥泞。
“师尊,明天流极山的陶掌门真的会来吗?我瞧着那个放话的邹堂主凶巴巴的,谁都不服气的样子。”寻雁总不走平常路,遇到个巨石便要去攀,两条乌黑的辫子在身后跳跃着。
“明天去看看。”虞如楝并没有约束那调皮的孩子,她心事重重。
“他要能来就太棒了。最好是使出那招独创的‘百旋飞花’,叫我们开开眼。”说这话时,她眼里的激动几乎要飞出眼眶。得意的神情好似是她自己成了绝世武侠,受到万人拜服似的。
“喜欢拳法回去请教你二师伯吧。”
昨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