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沅榕轻弹烟灰,眉头压得很低:“沅箫那性子,总得招来祸端。”
“啊呀,你管不住她的。”苏橘含笑说道,“那丫头也做了一年隐卫,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门清。就是真的犯了错也还有机会改,她才二十一岁,若真的丢了隐卫司的工作,还能继续做异能药剂师的副业,听说神隐城也有不少人要她。”
“不论如何,她私下接触地下异能这事不假。”沅榕沉默几秒,“我不放心。”
“地下异能并不都是亡命徒——虽然不得不说,我们每年处理的重大异能案件有一半来自于他们,你身上的伤我还记得。”苏橘应答着,转头来,“但是榕啊,生为异能力者,不管去到什么地方都注定不能普通平安,你要是把她捏在手里,只会让她死得更惨而已。”
沅榕默默地抽了一口烟。苏橘性格如此,从她口中只能听见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人生信条,这家伙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
但他可做不到那般,吃饱睡好万事无忧,小事开怀大难开摆。
难言的烦躁……沅榕吐出烟雾,朦胧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妖怪也模糊不清。
突然,他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顷刻绷紧了身子,一把将苏橘从台阶边缘拽回檐下:“回来!”
一道黑影闪过,随后碰撞的巨响传入耳朵。
苏橘被沅榕拽得踉跄一步,但第二步就稳住了身体,顺带着把烟也掐了,顷刻摆好了御敌姿态,这才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双眼睛慢慢睁大来。
隐卫司门前的空地上青石地砖碎裂,正躺着一个四仰八叉的人。这人身躯扭曲得不成样子,而脖颈往上,一大半头颅不翼而飞,碎西瓜一般摔成了四散的血肉,星星点点红的白的到处都是。
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遭陷入诡异的死寂之中,下一瞬,人群爆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