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其实一直在怀疑,您是不是根本控制不住这股力量。]
是叹气声。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和梅琳娜同一意见——您就不该去沾染癫火这种东西。]
……阿史米?
[我在这里,主人,我在这里。]
哈哈,真好啊,原来你还在。
[您脑子还清醒吗?]
托福,还挺好的。不过你说错了啊,阿史米,我没有控制不住。
[您都快把您自己亲手建起来的小聚落给烧没了。]
那有人受伤吗?
[弗尔被吓得不轻算吗?还有您那些朋友们,不过他们在忙着把您的聚落里的人送走以及和您丈夫——或者妻子?吵架。关于您的伴侣……他看起来卡在了性别切换的中间,挺怪的。]
哇哦,可惜了我还挺想看的,他那是和玛丽卡出矛盾了吗。
[您这高兴得我都在发热啊主人,他、或者她?现在是金色头发的男人,我简直要做噩梦了。]
……是挺可怕的,男性的玛丽卡吗……
[您别转移话题了,您说您没失控,那这是什么情况?]
萩的人都被送走了,所以我把营地烧了也没什么问题嘛。
而且啊,阿史米,你还记得癫火能做什么吗?
[……我知道了。]
谢谢你,阿史米。不过也别这么生玛丽卡的气啊,我也在因为你的怒火而发热了。
[我真的很想就这件事骂您。]
嘿,我可不是没原则地在恭维她。
“唔呃……”
[这是什么——]
是那根在龙王领域扎下的针,还记得吗,压制癫火用的。
[——]
“咳咳……”
这玩意可是“梦境之神”的造物,光凭我自己……哪怕靠卡琉多恐怕都取不出来的。
[我就不问“卡琉多”是什么了,所以您是想说玛丽卡在帮您——]
是的,是的阿史米,聪敏的孩子。
[——]
[您真的很像在训狗。]
虽然手段真的很恶劣,但托了她在梦里暗示我回忆起自己的恐惧的福,不然我还进不去我那所谓的“噩梦”里。
[都不否认一下训狗的事吗。]
别这么小气,阿史米,想成王你就得有足够的气量才行。
[您每次强行转移话题用的话术都很恶劣啊。]
还听不听了。
[……听。]
虽然还是不知道我“噩梦”尽头的深处那个藏起来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但反正比米凯拉——我们都知道梦神托莉娜就是他——在金针上残留的力量强得多。
玛丽卡算是推了我一把吧,没有这一推我大概也对拔针没辙了。
[……您这是早就想好了要发癫啊。说起来您确实在之前就试图癫过,我还以为是您伴侣的阻止才让您没癫起来。]
是针啊,无论如何这根针不拔掉的话,我虽能控制但无法将癫火引导出来的。
[“癫火之主”,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阿史米?
[拖莉夏让我转告您,就算是癫火之主也要注意别被癫火烧空了。]
阿史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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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是第一个发现褪色者的头从一团不祥的黑金火球恢复为原貌的人,他站在以“金发的拉达冈”为核心构建出的金色结界中,刚想出声提醒其他人就眼前一花,被溅了满脸金色光粒。
他的哥哥和宇智波斑是第二第三反应过来的人,他们一同走到被闪花了眼的扉间旁边,突然意识到结界似乎消失了。
但那些满含恶意与敌视的气息却不见踪迹,远处那棵随火势平静而稳定形体的“树”下,捂着双眼的褪色者面前正站着刚刚瞬移离开了的“拉达冈”。
那棵由癫火构建的巨树树冠顶端是一团如同先前褪色者头颅的火球,在褪色者恢复前还在向外状若癫狂地辐射着火浪,但此刻只是收敛在一起,像是又一颗巨大而颜色怪异的太阳。
“……等一下,”千手扉间难得情商暴击一回合,“我们等等再过去。”
他探头看向远处树下的褪色者,又看了看在歪曲的火焰之树燃烧下反而正常起来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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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米把癫火的污染吸收了一半。”
褪色者捂着眼喃喃自语,然后一头撞向前方。
她其实是在赌,虽然自己的伴侣现在的状态被描述为“男性般的玛丽卡”,但她还是一厢情愿相信这是“金发的拉达冈”。
强行唤醒癫火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当初为了扎针她与古龙之王在时空凝滞的古老神域鏖战,当然也就不可能会轻易就把针再拔/出来。
一只手扶上她的肩头帮她摆正姿势,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她赌赢了。
“我不知道灵体吸收癫火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是个特别好的主人,但阿史米总是太过有主见了,”
褪色者闭着眼倚靠在她所能拥有的最安心的怀抱里,快速而苦涩地笑了笑,
“而我又总是不忍心否决它的想法。毕竟是我答应了它要带它见证世界,学习如何成王。
“它也为我放弃了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