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覃鹤敞开怀大笑着。
想到刚刚冒犯,墨恒有意拉开和她的距离,“刚刚那人,闻老板切莫大意,他的话半真半假。”
“多虑了墨兄,我自己最清楚我自己的身体了,好得很呢,感觉身体没异样,他估计就是瞎话说出来吓吓人,做做样子。”
覃鹤不想接着话题聊下去了,再说下去她怕这人多疑她的身份。
两人相安无事的回到醉翁楼,已经到了最后几桌了,楼外没人排队了。
想到刚刚畅快给钱的墨恒,覃鹤大气留人:“墨恒兄,这人我得留着到今晚,你若无事,不若留下品鉴我们的员工餐。”
墨恒心怀疑虑,颔首同意。
几个妖怪伙计和后厨的忙碌的几人,加上墨恒和覃鹤,一桌子围着十一号人用餐。
顾宇和顾宙听覃鹤介绍完,特别听到他赔了50银币,一改对墨恒今日差点砸店的糟糕印象,几杯酒下去,顾宇顾宙拉着滴酒未沾的墨恒就要拜把子。
旁边伙计一人拉一个才幸免于难。
神清骨秀的墨恒端起茶杯自成优雅自然,视线暗流涌动,“闻老板聪慧过人,潇洒不羁,自成醉翁楼一派,实乃过人之处。”
“哈哈哈哈,墨兄言之有理,句句属实啊。”
覃鹤毫不客气地接下话,一副理所当然的厚脸皮模样,豪爽地举起酒杯和他一碰,一饮而尽。
旁边伙计们听到自家老板毫无谦逊的话见怪不怪。
张罗着吃完饭,覃鹤收拾好端着碗筷,腆着个酒囊饭饱的肚皮,带着两片霞红的脸颊,歪斜着走回后厨。
一到后厨,她一改仪态,哪有半点醉意。
困在结界里洗了半天碗,手都洗红的夙安见她来了,没半点好心情好脸色给她。
“碗都洗干净呢?”
夙安朝她不情不愿地轻哼一声,“洗的差不多了,我的饭呢?”
覃鹤一字一顿道:“没饭了。”
夙安气不过想摔碗泄愤。
看出他意图,覃鹤一边整理灶台一边呢喃道:“摔一个再洗一天。”
覃鹤轻飘飘威胁钻进耳朵,夙安偏偏不信这个邪,拿起一个没洗的碗摔进水盆里。
“老子洗还不成,就你话多。”
看夙安郁闷愤愤的模样,只当是拿洗碗泄愤了。
“喂小兄弟……”
夙安洗碗之余翻了个白眼,“我不叫喂,我叫夙安,记得本大爷的名字。”
“夙安小兄弟,你的蛊毒在哪买的,怎么买到假货呢?”
说到这事,夙安腾升无穷好奇,三角眼偷摸地瞥向覃鹤,“我这蛊毒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手货,倒是你为什么没事?”
“你这易容珠能易容外表就是易容不了你的小脑瓜,你想想我没中毒,你的东西当然真不了。”
轻松被她勘破自己如今是易容的外表,夙安又尴尬又气恼,低头暗骂一句便宜没好货。
他转脸讨好谄媚地笑道:“那个,大哥你这么厉害就看破了我,我告诉你蛊毒在哪买的,你放我走呗。”
“若你消息属实,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夙安眼睛滴溜转,买个假货这家伙这么想知道,夙安心里打着小算盘,“你先放了我,我亲自带你去。”
看他算盘的珠子都快打到她脸上来了,覃鹤一改脸色,“你是个逃犯,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寻到我身上。”
看来没得谈了。
夙安恼怒地扭头,手上不停歇刷碗洗筷子,“东洞山红岩寺下的常月桥有条密道,我忘了哪家了,你自己去寻吧。”
得到满意的回答,覃鹤从掩盖的锅里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稳当地飞放进结界,放在夙安旁沾满水渍的矮木板凳上。
“吃吧,等会墨恒自会解开结界带你走。”
夙安对着香喷喷的肉包子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闷闷不乐地垂着个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她,“你这人不讲道理,说好放我的。”
覃鹤双手一摊,摆着张无辜脸,“说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是助你有机会改过自新。在牢里好好反思,争取宽大处理,出来好好做妖。”
夙安潦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不懂覃鹤在说什么牢什么改过自新。他塞进一大口包子狼吞虎咽,嘴里呢喃嘟囔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声骂咧。
覃鹤从后门回家,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一身干净利落的夜行服,带好黑金色云纹彼岸花木制面具。
铜镜中的覃鹤一身微微宽松但不拖泥带水的黑衣,面具露出透气的鼻孔和一双秋水明眸,不辨男女。
将自制的易容珠塞进嘴里,拿上一个细木镯带上白皙的手腕,一切准备齐全,摇身消失原地。
不远处皓月下的屋檐之上,长风玉立、衣冠楚楚的俊美青年,白衣皎皎如仙灵降世,银蓝长发如水倾泻恍若谪仙下凡。
一轮新月于苍穹初升,久居在他身后如画若梦,慵懒拎抱着手中白泽如月光皎皎的长剑。
心念一动,紧随着气息消失的方向摇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