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清见到柯彦舟也就没再继续教育姜椿言。
只是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又转,最后冲着柯彦舟说:“既然是给小柯准备旅行攻略,就去看看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姜椿言转过身,满脸吃惊的看着陈家清,一脸不解。‘
她以为阿公还要训一会儿,怎么这就放过她了?平时也不见陈家清这么好说话啊,见到柯彦舟就这么好脾气。
她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又转,嘀嘀咕咕着陈家清偏心眼。
陈家清见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存了调侃她的心,“怎么了?不想走?”
“走走走!”姜椿言就是再不服,也不敢在这会儿表现出来,拖着柯彦舟就跑,跑上了台阶,嘴里大喊,“阿公最偏心了!”
指尖相触,柯彦舟的心不在平静,短短几步路,就让他红了脸。
人人都说,十指连心。
她的指尖,却是连住了他的心。
天气热,姜椿言不爱动,几步台阶,让她靠在墙面小口喘气。转过头,就看见,柯彦舟再次红了脸。
“喂,你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不知是何种动力,驱使她,走向他。
抬起手掌心,靠在他的额间。柯彦舟一怔,猛地抬起手,打在了她的手背。
“啊!”姜椿言吃痛收回手,男生的力气稍大些,又是下意识的动作,没个收敛。
只一下,姜椿言的白嫩的手背,就浮现出巴掌印,低头看看了手臂,委屈瞬间占满了她那刻心。
她恨恨地看向柯彦舟,她本是好心,却怎想挨了打。她虽然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但小时候被父母丢下,一对老人本就不舍得孩子受委屈,也算是宠大的小孩,长这么大一句重话没听过,一次也没挨过揍。
柯彦舟慌了神,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都是我的错。”他跟女孩子接触的少,只是记得表姐和表姐夫闹脾气时,表姐夫也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他是真的不知怎么就打了上去,也没想到对方会靠近。
他的脸比刚刚还要红。
姜椿言看到他这样,也说不出什么来,她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是个泪失禁体质,吵架还没怎么样,就吧嗒吧嗒掉眼泪。
每次都是如此,旁的人也不敢再多招惹她。
她红着一双眼,眼眶里还有一圈泪,晃呀晃呀,随时准备落下来。
她突然笑起来,憋着嘴,“我没生气,我就是控制不住掉眼泪。”
柯彦舟长舒一口气,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姜椿言本想戳戳他的面颊,但又响起刚刚的遭遇,讪讪收回手,“真的没有。倒是你,也没发烧,脸红的像对虾,你没事吗?”
柯彦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格外的清晰,没有镜子他看不见泛红的面颊,但是发烫的触觉骗不了人。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最近脸红的频率远超他人生的过去22年。
只是在见到眼前的少女时,他的目光总是自动跟随,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他无法挪开视线,甚至没有办法不关注。
他的情绪伴随着她而起起伏伏。
犹如他在年时少做过的过山车,从高点往下俯冲时,他整个都是紧绷的,拳头紧紧握住,不敢松开,害怕下一刻,就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有些恐惧那种不受控的感觉,人生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过山车的体验。
后来无论是谁的邀请,他都统一口径,不再参与。
如今这种失控感,卷土重来,他不知源头,但在这刻,他心甘情愿的就此沉沦。
人生那又那么多需要弄清楚的事情,至少,眼下,快乐更多。
姜椿言眉头红红的,像个小兔子,看着脆弱,又勇敢。
我见犹怜。
她记得上楼是为了看雪村攻略。午后的走廊即使站在背阴处,也是热浪滚滚,“别杵在这里,我去拿电脑,我给你说下大概的攻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修改的地方。”
她直愣愣的往前走,走到拐角处发现对方还立在原地,“发什么愣呀,我的房间你不太适合进去,就在你房间可以不?”
她必须得承认,在这一刻,她有一点点私心,她卧室的墙壁上,还贴着喜欢歌手的海报。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但是在某一刻,她确实不想让对方看见。
她端着电脑走出门,才发现柯彦舟在门口迎她。
姜椿言的电脑是粉色的,上面还贴着小熊□□的贴纸。这是陈家清给她买的,之前他去镇上朋友的家里,才发现那人的孙子也有一台电脑。
他回家之后,跟陈婉月商量了一下。
第二天两个老人家,拿着存折,就去市里给姜椿言选电脑。
别人有的,他们家的小椿也要有。
小椿一直都那么争气,是年级里的头几名,别人孩子有的,她也必须要配齐。
姜椿言拿到电脑是在高二的国庆节,她苦苦熬了整月,连中秋节都没有回家,人人都回家吃团圆饭。
只有她,看着一轮圆月,在食堂啃月饼。
她一点也不觉得苦,她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劲儿。
国庆节放假那天,陈家清出乎意料的来接她,之前怎么也不肯。
只是在某次姜椿言拿了第一名,他喝多了酒,拉着姜椿言,老泪纵横,“小椿啊,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也想去接你,可是别人都是父母去,只有你是外公外婆,我们怕别的小朋友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