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他怎么怀孕了!我还想问呢,我就应了他的约去吃了一顿饭,他怎么就怀孕了!天地良心,唐徭还等着我呢,我怎么能干出这种昧良心的事来。
不信谣不传谣,一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定不可能干出这种背叛唐徭的事情来。
她闻言火冒三丈,被愤怒吞噬理智的将我扑倒在地,钳制住我的下颚,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想我曾经就算打不过别人,从小挨的竹条炒肉也让我练就一副抗揍的身躯,还能被你拿捏了?
我梗着脖子,踹着她,叫嚣着,咒骂着,“啊啊啊!你他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要杀了我,是吗?!你他妈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着我给你办这件事的,早知道老娘就不接这趟差了,吃力不讨好!”
她的眉头瞬间蹙起,身后出现一道阴影,将她笼罩,也将我覆盖其下。脖颈上的寒芒在月光的投翳下若隐若现,那破碎的清冷将他映的晦暗不明。
“放开她。”
她并未有所动作,既未松开对我的梏持也未与我鱼死网破,而是静静的、静静的凝望着我。
我顿感惊惧的激灵身体,哄着那人,“乖乖,你先把匕首拿开,我没事的,小时候你不经常看到我跟她打架嘛,扯的头皮都淌血也没事。”
唐徭忧心我的安全,我更担心他的存亡。
唐徭是我生死之交好友的暗卫,如今却为了我破了规矩,背叛了他的主人...
“...唐徭逾距了。”
最终这场闹剧以唐徭自戕告终,只是我望着他汩汩鲜血流淌掌纹滴溜灰泞的地板的手臂,久久无法忘怀。
“秦岚,你别忘了当初你我约定,我要的是单于衡毫发无损。”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印象我一点都没有,我就记得那天单于衡叫我去房间吃饭,是你说的啊,对他的要求要有求必应,我就去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那么不省人事的状态能做得出来什么啊,而且你也知道的啊,我有喜欢的人。”
我瞟了一眼晦深的至暗处,收回了目光。
她淡淡的语气却炸出平底惊雷,“谁知道你,在塞外那么多年,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我惊愕的转头看向黑暗一隅,又转过头来看向她离去的方向,忿忿怒骂:“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过河拆桥啊啊啊!我诅咒你唧唧短三十寸!!!”
“唐徭、唐徭!你听我说!事情真不是你想那样!!!”
男人推开女人的拉扯回到院中,捂着过快的心跳喘息不止。
单于衡怀了她的孩子?怎么可能?...
想到这他双手抚过肚皮,掠过那平坦的肚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自己都还没有...为什么他会先...?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顿感无力的五指攥紧桌沿,莹白的指盖反扣进桌面的底端,指甲蓄了一弯的木屑,刺入那嫩白的软肉里。
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呼吸叫他一惊,瞬间转过身来,可却还是慢了一拍的被击倒下,脱手而出的匕首被一脚踢开,那人踩着他的手掌碾着地面抵磨,结痂的伤口被破开,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而流...
唐徭霎时冷静下来,低眉顺眼,“...主人。”
女人神色冷淡,俯下身贴在他的耳侧,轻声低语,却是恶煞索命,“我要你去杀个人。”
“...我要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彼时我会让皇上下旨,让他下嫁给秦岚,到时候,你再没有身份能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侧夫、哪怕是外室...”
唐徭闻言刹那变了脸色,垂在身侧止不住流血的掌心紧握,再次迸裂伤口,夭艳的赩红顺着指缝挤出,混着地上的灰埃,洇出一朵血花。
明面上给了他选择的拒绝,却是穷途末路,断港绝潢。
在他选择背主的时候,就该想到如此后果。
他如何能拒绝,如何能不去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她如此努力的为他们奋斗一个未来,他真能视若无睹,视而不见吗?
脑海内浮现她驭马挽弓的模样,恣肆不羁,却在转眼看到他的时候神情跃动的从马背上跳下,青涩的、笨拙的,找着话题与他搭话。
【唐徭,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就要你了。你再等我些时候,我定用我们家最高礼仪,风风光光将你迎娶进门。】
【唐徭,你可以什么都不信,唯独要信我爱你的这颗心。你所担心的、害怕的,我会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与你解释,你别推开我,这么多年,我们都走过来了不是吗,别罔顾我的真心。唐徭。】
【唐徭,我无数次幻想,我们成亲该是什么样,你穿着一身艳红婚服,踩着登云履,绾着云鬓,头戴珠钗,一定很漂亮!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抵不过在我眼前真实存在的你好看。】
【唐徭,若是我们有了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才好?】
他阖眼复睁开,淡然应声。
“...唐徭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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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唐徭是真的生气了,连着一月我都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尽管我去他居住的地方蹲点也不见他的出现。
我隐隐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吩咐了人去调查唐徭的行踪。
调查的信封被攥紧在手心,锋锐的折角割开手心,叫我的理智无比清醒。恰逢此时好友那边传来邀约,我想,一些事是该尘埃落定了。
见到她的第一面,终究是我按捺不住对唐徭的忧悸,先声开口,“唐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