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手上能用的兵。”
“什么!”我拍桌而起,错愕震惊,“你要造反吗!”
“不是我,不是现在。”她勾起讥诮的嘴角淡淡应声。
我拧眉,“那你...”
“你若借我,我们便还能做好友,往后相见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倘若不借,我也不会怪你,就是要托你每年这个时候在我坟头烧上两炷香,我爱吃晚秋巷的馄饨,来时别忘了给我带上几碗。”
“你在...”我瞠愕的站起身,不知愤懑从何处来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扑倒在身下,指节捏的嘎吱作响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拎的脖颈昂起仰视着我,一拳砸在她颊侧的地板上,咬牙切齿,“说什么浑话!!!”
“我说的是事实。”她敛眼淡淡道。
“那唐徭呢,也成为了你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吗。你就没想过,唐徭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她的神色淡然冷漠,好似在说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身上发生的事
“他若是失败了,我便只有死。”
我瞠愕的瞪大眼,控制不住的复又砸下一拳,被劲风裹挟的拳头擦着她的脸颊而过,薄嫩的皮肌很快浮涌绯色的擦红,我忿忿的咬牙吐出一个一个字,“那你还——”
“倘若我失败了,满门抄斩,他也不能苟活。”
“...”霎时我冷静了下来,一时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阖上双眼又睁开,终于明白,唐徭与她还有我,都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知道的,违背圣上旨意私自带兵意味着什么。祖上武将出身,世袭罔替的我,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就没想过,如果我不借呢?”
她低笑一声,“那你就是拿他在赌,赌他的存亡。你敢拿他赌就证明也会弃我于刀尖之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终我失败,也只能说,我看人的眼光有差,那我自也无二话可说。
沉默半响,一声嗤哼,我无奈摇头。
“...我有拒绝的选择吗?”
“当然。”她笑着,“难道在你眼里我是如此一个专横的人?你大可以选择你的大义放弃我与唐徭,就是要麻烦你替我们善后罢了。就是可怜了唐徭,如此背叛我也要护住你,你要知道,背主的狗的下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气氛死寂的好似声带被割去,指节微屈,五指紧攥成拳,却又刹那心悸的悻悻松开。
“我知道了。”
话音落地屈起腿膝盖顶向我裆间。
“我靠。”我捂着□□的宝贝跳起,“你他妈玩阴的一次还不够是吧?”
她低哼一声,落在地板沾染灰泞微凉的指节团成拳,揉着微热绯红的脸颊道:“就这一次,等事情结束了,我便把唐徭给你。”
“早该如此了。”我不满的嘟囔。
她轻笑一声,“你应该感谢我助你一臂之力,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我谢你大爷!”
“不客气。”
“喂。”我蓦地喊她一声。
“恩?”她转过头来。
我落座桌侧的矮凳上,指肚抵着白瓷茶瓯沿边转圈,清冽的液体在杯中曳动。
我说:“如果我活下来了的话...每年这个时候,我会去给你扫墓的。”
“还要带...”
“晚秋巷的馄饨。”
她沉默良久,而后轻弯眉眼,勾起浅浅淡淡嘴角,“谢了。”
...
—
我秉烛待旦终见天破晓,唐徭一身黪黑玄青劲装出现在眼前,只是大半个身体被血染透在这熹微的日光下衬的愈发沉重阴郁。
“唐徭!”
面对着无休止的追杀他终于筋疲力尽,却在见到眼前的女人的时候还是强迫着自己迈开了双腿向着她的方向而去。
“我...回来了。”
我飞奔上前将男人搂在怀中,顾不得他浑身黏腻的鲜血将我裹挟,我紧紧的搂着他,感受着他活在眼下的每一刻。
“我...做到了,我们的承诺,我...守护住了。”
我哽咽着,抚着他的头,“恩,你做到了,不愧是我的夫君,真棒。”
他嗤笑一声,只听一声哐当,开刃破口的匕首于他袖管中脱出,刺耳的在地上翻滚。
唐徭,天光至暗,我始终在你身边。
突然有一天,东夷送来和亲的皇子身染顽疾暴毙而亡,天子震怒,只因那送来和亲的皇子死在了太女府上,原先想将他下嫁给朝廷中的某一文官也不过是做圈下套,可如今他却死在了太女府上。
东夷使者对于皇子的死亡原因存疑,可在验尸后也并未查出异样。可终究是送来和亲的皇子死了,当今皇上若不是没有个交代,想必两国必生罅隙开战也是迟早的事。
谁也未曾想,在太女犯错被皇上囚禁宗人府之际,曾经那个以淫乐示众的三皇女此时趁机造势,扭转定局。
一切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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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乖!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男人的脸黑红,羞愤的磨着牙根厉声,“说什么?说为何我醒来身上不着一缕,而你在我身上...”说完他顿觉羞耻的咬牙,那双潋滟波光的眼忿忿怒视身下的女人。
“我说是为了给你上药,你信吗?”
“你上药上到那种地——”唐徭的脸更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你...受死吧!”
我破罐子破摔的脖子一横,“唐徭,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让救命恩人看看你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