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行会来找自己聊聊。
他能紧张的解释说,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没有玩玩而已,是她听错了,他是真心的,由始至终都是真心的。
可林晚棠等啊等啊,什么也没等到。
直到她再一次放声取笑自己。
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在傻兮兮的期盼什么?
别再摆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了,再继续下去,连她自己都要唾弃自己的。
双手的皮外伤几天就好了,她再次掀开琴盖,手放上去,手指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就像你去医院连续输了五个小时的液,又木又胀。
林晚棠给自己按摩关节,等到手指不那么僵硬了,这才磕磕绊绊的弹出音符来。
别说专业人士了,就算江婷婷那种业余的在场,都会觉得惨不忍睹。
林晚棠愣住了,就几天不练琴而已,会生疏成这样吗?
不会的。
她慌乱的再弹,再弹,似乎慢慢的找到感觉了。
但是只能应付应付业余的,如果是专业人士听了,肯定会摇头叹气。
在金色大厅一夜扬名欧洲的天才钢琴家,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这不是她的水平!
越急越练,越练越出错,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这种仿佛溺水一样的濒死感,让她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徒劳呼吸,大口喘气。
几分钟过后,似乎好了不少。
她再看向左右,发现这房子前所未有的空旷,像一座牢笼,而她是插翅难飞的蝴蝶。
她鬼使神差的夺门而出,不顾府内帮佣的呼唤,漫无目的的往前跑,跑着跑着,跑上了通往山下的马路。
林晚棠腿软,浑身软,气喘吁吁。
道路曲折向前,一路往下,她不由自主的顺着路往前走,直到走的没力气了,堆积在胸膛里的悲切倾泻而出。
她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狼狈的蹲在马路上,失声痛哭。
妈妈,她想妈妈了。
她从来没见过父亲,小时候曾问过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妈妈说,爸爸生病去世了,他化作天上的星星在看着自己,守护自己。
小时候的她,对这些话深信不疑。
长大了才知道,那都是大人糊弄小孩子的。
但如果死后的人,魂魄真的有地方能去的话。
那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团聚了,他们幸福的在一起。
但是能不能别不要我呀,爸爸妈妈能不能来接我呀?
一家三口,永远的在一起。
她多想睡一觉就跟爸爸妈妈团聚了,再也不要醒来,再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