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求救的目光看了过来,双眼泪朦胧,哭道:“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家主子,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做这种阴险狡诈之事?”
陆鸣泽看向躺在月吟怀里的霜华。
他不紧不慢地问:“你有没有做?”
霜华抬起羸弱的双眸,仰头凝望着陆鸣泽,唇微微张开:“我没有。”
陆鸣泽喉咙微动,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霜华是他意外捡到的一块未经雕琢的珍玉,这块玉尽管有瑕疵,内里却是清澈无暇的。他知她性情温顺不会主动害人。
性格有些软糯且善良的她像个刚出世的小兔子,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与迷茫。
一只小兔子的胆量能有多大?就算借霜华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做这等出格的事。
更何况……陆鸣泽望向霜华,眼底浮现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占有欲。更何况是他救下霜华,他是霜华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失去记忆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霜华有多依赖自己,有多爱慕自己,陆鸣泽心里一清二楚。
“多谢爷。”霜华双眸微微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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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行一直在观察霜华的面容与神色,发现对方美得过分的同时,脸色苍白羸弱,体内似是积累了许多旧伤。
她虽然看着如同正常人,眼底却夹杂着散不开的迷雾,好像一个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迷茫、空洞、不知所措。
有那么一瞬间,洛玉行突然想要擦干净糅杂在霜华身上的一团浓雾,好看清浓雾散去后,这块玉究竟是何等姿采。
然而下一秒,洛玉行便暗自哂笑摇头。他来到此处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他又何必自找麻烦管别人家的事,于是道:“陆兄,若是方便的话,不如由在下为于姨娘把脉看诊。”
陆鸣泽没有犹豫便颔首点头答应,作为太医院御医之子,洛玉行的医术虽不算妙手回春,却也绝对稳妥,将小产的于氏交给他调理,身体自能恢复得快些。
乔氏自然也没有异议,点点头笑道:“于妹妹痛失爱子,想必此刻也正难受着,便有劳洛公子为于妹妹看病诊脉,为她调养身体了。”
洛玉行客气道:“应该的。”
陆鸣泽摆手作出邀请的姿势,洛玉行与陆鸣泽同行,乔氏则跟在二人身后,府中几个妾室见无热闹可看,便各自散去了。
在离去前,陆鸣泽悄声吩咐身边管家:“去城内请大夫,给霜华看看身上的伤。”
“是。”管家点头应声。
前往于氏的院子时,乔氏偷偷地拉住陆鸣泽的衣袖,问道:“爷,都定州怎会有上京城的贵客?”
陆鸣泽蹙眉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乔氏被陆鸣泽的一记冷眼吓了一瞬,静默着不再说话。
陆鸣泽心思微沉,都定州远离上京城,远离天女脚下,若无重要之事,上京城的人没理由会来到如此偏远的地方。
对此,他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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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所住的阁院内,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地前去通报情况。
“主子主子!霜华被夫人下令杖责了二十个大板。”小丫鬟跪在床前,语气飞速。
于姨娘躺在床上,精神气儿不像是刚小产的妇人。她眸中闪过兴奋的光:“霜华那小贱/妇可曾被打死?可曾被夫人下令赶出府?”
小丫鬟一怔,摇摇头:“这倒没有,但是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奴婢瞧着她身体虚弱得紧,打的那几下也足够她落病根了,只是主子,先不要管霜华了。现下咱们爷正带着个上京城来的医者往我们院子里来了。”
“什么?怎会如此!”于姨娘眉头一紧,意外之事发生,未曾想到有外人介入此事,顿感不妙。
外面人群已蜂拥而至。
于姨娘脸色又青又白,咬咬牙将被褥盖紧,“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先替我挡一挡。”
“是,主子您先躺好……”小丫鬟有些六神无主,外面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好站起身,快速地出了门。
小丫鬟没注意前方,一头撞到了陆鸣泽的胸膛,待她反应过来时,脸色煞白,硬是挤出了一滴泪:“爷,我家主子,她……如今痛失孩子,她现在谁都不想见。还请爷,给主子冷静的时间吧。”
小丫鬟哭得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于姨娘死了。
陆鸣泽从方才从主院走来这里,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他冷声道:“于氏身体状况不佳,更应该需要大夫调理才是。”
小丫鬟还想拦住陆鸣泽,但是陆鸣泽心意已决,根本拦不住,她只好手足无措地给陆鸣泽让了路。
洛玉行跟随陆鸣泽进入房间内。
于姨娘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哀声嗟叹,自怨自艾地流泪,见人来了,将被褥盖在头上,声音哽咽:“爷请回吧。妾身没能护住爷的孩子,妾身无颜见您了。”
陆鸣泽将被褥掀开,见到的便是于姨娘发丝散乱,眼眸猩红,满脸泪珠的狼狈模样,“爷……”
陆鸣泽蹙眉道:“别哭了,现下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我已为你请了上京城的大夫,让他帮你诊脉给药方,好好调理身子才是。”
说罢,洛玉行上前一步,笑得温润:“姨娘莫怕,在下只是为姨娘诊脉罢了。”
他越靠近,于姨娘便越惊恐,似是害怕极了陌生的靠近,止不住地依偎在陆鸣泽怀中,低声哭泣:“爷,妾身不想把脉,妾身不要喝药,您留下来单独陪陪妾身,就好了。”
陆鸣泽面色未变:“听话,看病吃药,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
乔氏也忍不住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