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年我们是在吵架?”
无声的吵架。
将他发配到遥远深海的吵架。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牢狱里,被判了无期徒刑。
他看着她漠然的神情,从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渐渐归于平静。
“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刚才已经说了。”
“那我也已经给了你我的回答,没有。”陈恪一瞬不瞬地盯着关静,而她却一直垂眸,“除此之外呢?”
他问。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没有了。”
即便有,也只不过是她喝了酒,失去大半的理智。浑浑噩噩间,因为在国内找不到其他人与自己消磨时光,才会在泼天的雨水中赶来。
从来不后悔的关静也后悔了。
但即使是后悔这样的情绪,也是在酒精催化下才会产生的。过了今天,什么也不会剩。
“扔了就行,”关静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漂浮着几根红血丝,似有若无地笑着,“不是私藏了就好。”
“关静。”
她揉揉耳垂,露出和第一晚那般的笑意,“这两个字听起来又有些咬牙切齿。”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意思是之前有?”她眨眨眼,非但不恼,还迅速地抓住重点,反过来调侃他。
“也没有。”
关静没有反驳这句话。
因为仔细想来,当初和他之间的所有云雨,都是她主动。那时她没有发现,如今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或许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被动接受。也许他心里是不情愿的,也许他就是习惯了不能拒绝她?又也许只是因为最原始的生理本能?
这样的想法不太妙。
关静想。
她竟然在怀疑自己。
“没有就行。”
关静停顿许久,这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被庭院里雨打枯叶的声音淹过,她亦听不见陈恪的心跳声,无法判断人心所想。
时隔多年再相遇,她似乎失去了对他的一部分掌控力。
习惯了百分百的支配权后,关静对这样的失控有些陌生,连带着看陈恪这个人,也觉得有些陌生——和新鲜。
许久。
“既然你对我完全没有非分之想,那我亲你的话,你也一定不要回应我。”
她淡淡地掀起眼帘,洗刷掉自己瞳孔里那层自我怀疑。
关静勾住了陈恪的后颈迫使他弯腰,闭眼吻住他的唇瓣。
她不喜欢蜻蜓点水的亲吻,于是轻缓地舔舐,撬开陈恪的齿。
他永远带着薄荷的清凉,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坚硬不可摧。
他的唇很柔软,抛开任何因素客观地说,她很喜欢亲他,即便没有了感情。
有些事还是老样子,他们接吻的时候永远是他弯下腰,她不用垫脚,不用费力地把头仰得太高。他也一定会顺从她,不会推开她。
但也有些事变得不像从前了,他连被动的回应都不再有。
关静松开强压着他后颈的手,退后一步,用手背擦拭了一遍自己的嘴唇。眼底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她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面庞上似乎是满意的笑容:“确认了,你没撒谎,确实对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片刻后,她拿起新买的那只包,从里面抽出纸巾又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自己的唇,垂眸淡声说:“可惜你也不如以前亲起来舒服了。”
把纸巾捏成团往垃圾桶一掷,命中目标失败。一小团的白色落在黑色垃圾桶边,整洁的房间里忽然平添出一丝杂乱。
恪守成规外的肆行无忌。
“时间也不早了,晚安。”
沙发上凌乱地铺着水痕,地面上掉落着纸团,关静没有收拾残局的美好品德。挎上皮包就要往玄关走。
“关静。”
“又怎么了?”她回头,眉间生出不耐。
“没有非分之想,不代表我们不可以继续。”
强有力的手一下握住她的细肢往后一拉拽,下一秒关静的腰被陈恪的手臂搂着向上提起。他的另一只手捧着她有些湿漉漉的脸颊,拇指和食指扣在她的耳廓与颈后。
平静而麻木接受她的第一个吻,唤醒了许多记忆深处的感受。
陈恪主导的吻比她的更汹涌一些。
她是天上云卷云舒的包裹,他就是从海平面跃起,要去吞没云朵的惊涛骇浪。
有什么东西被从关静身体里抽离了一瞬间,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脊背已经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
桌面很宽,陈恪将电脑推到最角落,手臂一挥,将所有文件扫落在地。地面上的狼藉不再只有那团由关静造成的小小纸巾,更多的是他默许的、制造的肆意妄为。
陈恪的恪,是恪尽职守、恪守成规。
但谁都有理智绷断的一瞬。
细密的吻比泼天的大雨还要密集,从唇铺洒开来,落在眼睫、眉间。像雨水无处不在一样,行至耳垂,下至锁骨,再漫延。
她有时喜欢捏着自己的耳垂,陈恪就连那指尖也一同吻了去。
关静的大脑一片空白,被天花板上的灯晃得刺眼,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直到他起身的那短暂瞬间,她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没有非分之想?
他说的根本就是屁话!
这一会儿的功夫,白色的卷边已经被推到上方。
这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