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拿起旁边的拐杖，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地面，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气势顿时就上来了：“怎么？嫌多？”
“……好的。”
顾渊没再吭声，毕竟熟悉顾老爷子说一不二的秉性，一旦多说两句话，那结局只会越来越糟。
“小团团，别动。”他拍照技术是专业的，摄像机找好角度，把小团团的潇洒体现得淋漓尽致：“好，再来一张。”
小团团对着黑漆漆的镜头，扒拉了几下，没得到回应，只觉得无聊，还不到十分钟就溜了下去。
也算拍了足够多的素材，他没在去追，挑了几张意境美的发给池钰，就美滋滋坐等回复。
【池中鱼】：小团团好像胖了
【咕咚咕咚】：是吗？大概太懒了，要是让我一样努力，估计能练出八块腹肌
【池中鱼】：那你好好努力，我先不打扰你了
屏幕这边，顾渊直接傻眼了，手指忍不住要挽留：“我没努力，你不要怕打扰我。”
他斟酌了几遍，最终还是一字字删除，换上了一句：“好。”
刚发送成功，他就将手机扔进被子里，仰着头闭着眼睛。
桌上的日历又被划上了一道红叉叉，距离池钰的生日倒计时十天。
顾渊即使有心，但是直男属性也不让他发挥，在百度帮不上什么忙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帮手就是杨述。
【咕咚咕咚】：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大帅比】：什么日子？
【咕咚咕咚】：你这个哥当的也是够失败的
【大帅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咕咚咕咚】：所以你都不准备礼物的吗？
【大帅比】：你这不废话？
【大帅比】：不过，你也和你没关系吧？
这人……
如果放在平时，顾渊早就口吐芬芳了，但碍于有求于人，压着火气：“你有什么建议吗？我没挑到合适的礼物。”
【大帅比】：哦？
【大帅比】：你还要亲自买礼物？顾爷爷没给你准备好？
也不能怪杨述阴阳怪气，在前十几年给池钰生日宴上，顾渊几乎每一次都是被绑着去的。
别说礼物了，他那时正值叛逆期，要和全世界都对着干，所有的心思都想着怎么避免热脸去贴冷屁股，这礼物自然都是顾老爷子准备好的。
【咕咚咕咚】：……别废话了
【大帅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渊的呼吸都顿了一下，还以为露出了什么破绽，下一秒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大帅比】：你这么积极，是不是想拿我妹做实验？
【大帅比】：想学讨好女生的办法，然后追你的心上人？
像杨述这样的人，是不能用一般人的思路来解读他。
顾渊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复。
你说这人没脑子吧，总能找出别人想不到的思路，你说他有脑子吧，每次都会在最关键的地方犯蠢。
没等到他的回复，杨述直接打过来了电话，开口就是一阵幸灾乐祸： “哑巴了？是不是被我猜对了？”
顾渊努力将话题拉回他原本的方向：“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直说，我不会觉得你狼心狗肺，对自家妹妹漠不关心的。”
“可笑。”越是自大的人，越容易败在激将法这种雕虫小技上，杨述第一时间上钩：“我会不知道？”
顾渊继续开始套话：“你倒是，只说些废话有什么用？”
“我妹啊，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市面上的礼物基本没什么诚意。”杨述的消息终于有了价值：“一般对手工的东西比较上心，毕竟有诚意，我送的项链耳边都不知道被冷藏到了哪里，反倒是小时候做的一个巨丑陶瓷娃娃被摆在书架上。”
手工？
这两字触及到了顾渊的知识盲区，他难得不耻下问：“你准备的也是手工？”
杨述提了一句题外话：“我前些日子让你帮我拍的小钰照片，你找个时间给我发过来一下，我有用。”
顾渊佯装随意道：“哦，你要做什么？”
杨述显然还在保持神秘，不愿多说：“没什么。”也不再等顾渊在问，火速溜了：“至于手工，百度去吧，哥要忙了，自己琢磨去吧。”
在百度上兜了一大圈，无非就是折星星千纸鹤，手织围巾，甚至还有做顿饭。
顾渊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在微信上又召唤不出杨述，思索了一下，将柯乐和罗施拉进了一个叫做“手工”的群，打算利用群众的智慧。
柯乐高强度冲浪：“怎么回事？”
消息接连不断地插了进来：“这是什么群？谁的脑袋被门夹了？”
“……”顾渊克制住要骂人的冲动，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做过手工吗？”
罗施是个标准的正常人，已经开始作答了：“幼儿园好像有老师教过。”
“这不就是变废为宝？”柯乐找到共同点，瞬间兴奋了起来：“我以前可是用树叶给自己整了一件衣服，当年可是震惊全校。”
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莫名其妙感觉有点变态。
柯乐根本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整个人兴奋了起来：“我还有照片，等下，我一定要给你们看看我以前的风采。”
这……太突然了！
在柯乐折磨他们的眼睛之前，顾渊眼疾手快地将柯乐踢出了群聊。
三个人群顿时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空气中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