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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 3)

的松香味相比盛夏柔和许多。

她在山径上追上他,嘴里喊着“小余哥哥”,鬓边的流苏轻轻摇晃,整个人欢快得像一只山雀。

停下时,促狭地伸手拨弄两下额前的碎发,方才抬眼看他:“我升入松门了,第十席。”

“恭喜。”他状似不经意地对她笑一下。

两人并行往山顶方向走。

她眉眼低垂,拘谨地端了半路。

“今日起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大师兄了?”

“随你。”

“那我还是叫小余哥哥吧,师兄有点不习惯。”

“好。”

越往山上走,她的步履便越显缓慢,他尽量配合着她的速度,没有拉开距离。

欲言又止半晌,她低声开口:“小余哥哥有没有什么钟意的女修?”

他困惑地看向她:“问这个做什么?”

她慌忙道:“好奇……你日日都能看见解言解辞和褚忆师姐那样的大美人,一两个倾心之人总该有吧。”

她越往后说,脸色越红,神情里半是殷切半是瑟缩。

他的心逐渐悬起,从少女灵动的眉眼中察觉出缕缕异样的情愫。

然而他不想撒谎,如实答了:“没有。”

她松一口气,继续埋头,沉默地往山上走一段。

在凿有松门二字的石头拱门前,她忽地快步跑到他前方的台阶上回过身,自上而下看向他,正如他们第一次对上话时那样。

“小余哥哥,上月最后一天是我十六岁的生辰。”

“嗯。”他应完声,却见她仍是涨红着脸,神情不安,于是迟疑道,“是否需要赠你什么?”

她使劲摇了摇头,胸中满溢的情感化作眼眶里氤氲的水汽:“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不是小孩子了。”

祈神松上千百条红丝带随风而动,像极了少女怀春时的懵懂。

他不得不承认方才那阵不好的预感并非错觉,她喜欢自己。

“你永远是小孩子,大家最喜欢的小师妹。”

他的糊涂里填满自私自利。

她从未走出过玉琼结界,见到的异性终究是少了些,所以才会喜欢他这个与她云泥之别,什么都无法给她的人。喜欢这具精心扮演起来的空壳。

等她再长大些就一定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胜过他的人千千万万,到那时,便不会再需要他。

一定是这样……

如他所料想的那般,那个人在两年后的升阶赛上出现了。

他立于楼台向下望去,擂台上剑影如织。

他身侧立着单祁,松门的第三席。

单祁抱着双臂啧啧赞叹:“本以为丹阳山都是些只会炼丹的老古板,没想到竟能教出这般境地的弟子,身法清奇灵力浑厚,连师姐都被他压过一头……”

话音未落,伴随一声剑锋的铮鸣,路遥被击落至擂台下,跌伏在地。

判定输赢的佐教高声道:“胜者,丰百玄。”

单祁双手扶上栏杆惊愕道:“还真让他给赢了?”

他却对这个结果不觉多意外。丰百玄身法中的破绽均十分唐突,千钧一发之际的招式滴水不漏,不该犯错时却犯错,很是刻意。

他目光自始望向台下,见丰百玄两步翻下擂台,朝坐在地上的路遥伸出一只手。她犹豫片刻,慢慢将手搭给他,起身后站定,却始终低垂着头。

无论是愤怒时还是恐惧时,她的目光总是坦然,只有在羞赧时,才会不敢看人。

单祁转过脸来,半怒道:“师兄可要下去教训教训那小子?告诉他我们松门也不是这么容易进的。”

“阿遥身为第二席名副其实,他既能胜过,便理应进入松门,有什么可不服的。”

他一句道完再次看回台下,见丰百玄正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片刻后挥手朝他扬了个笑,灿如烈阳。

强大,爱笑,自信,温和……

这些他拼命伪装出来的特质,丰百玄天生具备。

他知道自己会像天尊山上的红梅林那般,凛冬一过便混入潦草的背景,不再吸引任何视线。

后来,她开始忽略他雀跃着奔向别人,开始不再缠着要与他切磋剑法,开始像旁人那般称呼他为师兄。

他一一看在眼里。所幸他准备得很好,偶尔会有些胜负心作祟后残留的遗憾,稍微收拾下便一干二净。

为了更好地封锁自己,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给她和丰百玄制造机会。

清晨时分的山顶校场向来鲜有人问津,除了他,便只有万敬之会去。

但不知哪天起,她常会与丰百玄在那里看日出,并肩而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若他看见,便会替他们在校场外拦下万敬之。

她在山路上摔倒,被罚跪在云中仙舍前庭中的那晚也是。

他在廊下徘徊许久,左右放心不下她膝上的伤时,见丰百玄从后门回来。

“阿玄……”他叫住他,“前庭的几盆龙胆草很久没浇水了,你一会记得去浇。”

“现在吗?”

“嗯,现在。”

“那我换身衣服就去。”

他看着丰百玄回屋,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一定更希望丰百玄去关心她。

当他自负地深信自己没有人需要时,却在藏书阁外听到了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当他因屋顶上的谈话怀疑她心里的人仍是自己时,她转头又在藤花雨中抱住了丰百玄。

有得必有失,有期待必将失望,一旦跨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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