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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阵死寂,众人无不惊愕地注视着跪在礼部右侍郎面前、神情错愕的美人,忍不住悄声嘀咕。

五皇子身边的陈嬷嬷更是横眉斜眼,撇着嘴,脸色很是不善。

她早听说这位叶大小姐名声不大好。

叶楣在京城各位高门贵女中全然是个另类。

一是性格极其傲慢,熟人迎面相逢时视若无睹,无论对方是何身份,哪怕是公主县主,叶楣都要等侍女拉袖子提醒才肯行礼微笑。

长此以往,叶楣朋友极少,她母亲固然曾位列京城第一美人,那也是十五年前的事,叶楣实在心比天高。

二是行为古怪。叶楣自打五年前进宫当过公主伴读后,便从不参与京城各类聚会,也不上私塾,赏花游园、吟诗作对、花灯七夕游湖一应拒绝,再也不露面。

以至于有人说叶楣相貌太丑陋,全然砸了她娘的招牌,这才不愿出门落人话柄。

还有更广为流传的谣言,说叶楣嫉妒婢女美貌,对待下人十分苛刻。

叶楣的闺阁内立了条规矩,贴身伺候的婢女不可更换一切贴身物饰。

她最信任的大丫鬟流明,伺候叶楣后便只穿银朱红色的衣裳,从不换发饰,连洗浴用的皂角都不改变,数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

如今一见面,这叶大小姐凭空认错人,难不成还是瞎子?

这可麻烦了,陈嬷嬷为此忧心不已。

一无谦虚之德,二无容人之量,三无温婉之礼,四无康健之身,五无好学之心,空有艳冠天仙的美貌,哪里担当得起五皇子妃?

陈嬷嬷正想办法提醒五殿下,不如借着这错将婚事给推了,叶楣已经顺势轻轻搭着谢临砚的手起身,再次低头行大礼,委委屈屈道:“谢郎,不,殿下,臣女一时心急,冲撞了五皇子,还请恕罪。”

叶楣咬住下唇,想到这谢临砚和六皇子一母同胞,长相一致,又心生好奇,微微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对,叶楣先心虚,主动错开了眼神。

谢临砚眉目英挺,神色冷峻,矜贵如冷玉,只可远观,近则不胜寒意,不过才大了她五岁,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挥云停风的气概。

可是他的眼睛却很特别,叶楣一下便记住了。谢临砚气质虽冷,但他双眸里嵌着浅色的瞳仁,眼尾上挑,似笑非笑,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的时候,很容易误会他眉目含情。

谢临砚转身坐回原处,漫不经心道:“叶小姐近日是否身体欠佳,看过大夫?”

叶楣一惊,以为他查到自己的脸盲症,忙混过去,“臣女是得知殿下重伤,心悸忧思不安,请过大夫来看看。”

谢临砚低头品茶:“心悸是小事,小姐下次不如换个好大夫先治治眼睛。”

叶楣咬牙切齿:“臣女并未得眼疾。”

“光天化日之下,叶小姐能认错我和侍卫,恐怕也离眼疾不远了,伯爷要早做打算。”

叶成蹊坐在右首紧张得不行,早知道这五皇子性格不好,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留,生怕他当场反悔,忙应下来,说择日一定好好治治。

叶成蹊深觉丢尽脸面,他这女儿只能从服饰颜色分辨旁人,他才想好托词委婉向五皇子混过此事,却闹出这等乌龙,厉声叫还在发愣的叶楣给五殿下磕头道歉。

叶楣正想着如何圆回去,没听见叶成蹊完整的话,有些无措地朝她爹的方向一磕。

这一次,连刚才她认错的那位侍卫都忍不住扭过头笑了,下人们也无不是掩面偷笑,偷偷附耳笑,这叶大小姐不仅眼睛不好,耳朵也不灵光。五皇子居然会看上这种人,别是骗子!

叶楣有脸盲症,认不清谁是谁,只能看见一张张笑脸争先恐后跳入眼帘,伴随着笑声在她附近转啊转,他们的目光仿佛针一般戳着她,浑身疼痛难忍。

叶楣羞臊难堪至极,跪在地上迟迟没有抬头,委屈得握紧了手,恨不得原地打个洞钻进去。只有流明陪在她身侧,低声安慰,“小姐,没事,你朝左边再跪一跪。”

这一声突然提醒了她。她握了握流明的手,安静下来,若就这么狼狈逃走,岂不是功败垂成?

忠武伯府能安然无恙,全靠眼前这位讨人厌的五殿下一句话。

一想到她爹,叶楣陡然生起勇气,不得不赔笑,手在袖口里多掐了两把腰,两眼含泪望着五皇子,哽咽不止,“殿下,臣女知道您忘记了,可是臣女自与您分别后,无时无刻不在等您的回音。您的一句话就让臣女心甘情愿等了两年。”

说着,她缓步跪向他,仰着巴掌大的鹅蛋脸,柔弱娇怯,梨花带雨,似受了天大委屈:

“这世间除了父母,再没有人比殿下对臣女更好。自从得知殿下突遭横祸失去记忆,臣女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生怕殿下为奸人所害,日日夜夜跪在佛祖面前祈祷,泪水从不曾断过,眼睛这才不大好,如今总算见殿下安然无恙,欣喜之余过于激动才闹出来不少笑话,殿下却多次出言嘲讽臣女,实在让人寒心!”

叶楣把自己都说感动了,也入戏了,正好她跪的地方硌了块小石子,卡住膝盖疼得要命,她动都不敢动,估计要留疤,捂着脸颊哭得肝肠寸断。

这场景,这演技,这嗓门,这走位,流明要不是从小跟着她家小姐长大,真以为五皇子是负心汉呢。

下人们这回笑不出了,众人听罢均是震撼万分。

堂堂忠武伯嫡长千金,对外一律傲慢无礼,头都不肯低,竟对五皇子一人痴心一片,默默承受相思之苦世俗流言蜚语,只为等待心爱的人,这份深情厚谊真是令人动容。

可惜五殿下却是铁石心肠的性子,还失了记忆,若不是嘉贵妃主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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