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煜桉看起来不信他。
“你可以检查。”江浔野柔声道。
夏煜桉往他伤口那个方向看,发愣了好久。她见过,那个口子好长一道,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心疼,所以不想再看第二次。
最后,她摆摆手,慢吞吞地道:“哦,那你进来一下,直播的事情还得继续讨论讨论才行,有好多好多问题。我们不在外面聊好不好?外面好冷呀……”
她把他往蒙古包里拉,身上的酒味缠上他,江浔野的眉头轻蹙:“夏煜桉,你喝了多少酒?”
喝了多少?
夏煜桉隐约记得,当时何奕杰去买了好些酒回来,什么颜色的都有,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她也就喝了。越喝,心里就越闷,嘴巴就越渴。听着周围人左右打趣,她听得舒畅,也来劲了,就和大家一瓶接一瓶。
等人都走了,只剩她一人了,酒精上头了,就坐在草地上,情绪反复,盯着前方发呆。
她就想着坐在这儿,等江浔野。等不到,她就去找他,就跟之前一样。
“这个网得换……”
夏煜桉没答他的问,坐在椅子上,接着道,“你看是不是还得换个人直播呀。今天我做得特别特别烂,得换个人才行。江浔野,你说得对……我好像真的不适合。”
“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
进了屋,冷白灯光下,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只显得惨白,她眼睛微微红肿,泛着泪光,发丝被泪水沾湿,凌乱地粘在脸上。
这会儿,他才看清她。
看着她这副模样,江浔野只觉内心隐隐掀涌着,似是触动,最终,他轻轻拉住她纤细的臂膀,将她乱糟糟的碎发撩至耳后:“桉桉听话,别闹了,我知道错了。”
夏煜桉走不动了,也听话了,任凭他拉着,问他:“江浔野,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给我一个承诺,最后又食言。”
“每次都让我等你,我等了你七年,等来就是你一句不后悔。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真的恨你恨得要死。”
夏煜桉很少因为一件事有很大的情绪起伏,可每次都是为了江浔野。知道江浔野逃去青城后的那个礼拜,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谁都不想搭理,没人知道她哭得有多难看,跟丑娃娃似的,边哭边骂他。
渣男,死渣男。
可是,一见到他,那些恨在喜欢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江浔野对她好,她记得,也忘不掉。
她这人固执,认定一个人,就看不上别人。
江浔野拿纸给她擦眼泪,夏煜桉哑着嗓子看他:“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打算这么吊着我,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跟我搞暧昧,然后可以玩腻了再甩开是吗?”
“江浔野,你真是混蛋。”
“我不信你,再也不会信你了。”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夏煜桉也懒得再装,破罐子破摔,不要什么面子了,干脆直接对着他哭出来。
江浔野就知道给她擦眼泪,什么也不说,蠢货一个。
越想越委屈。
“你把我弄哭了,都不知道哄哄吗?”
夏煜桉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江浔野怕她摔着,小心地扶着。她的腿有些软了,路好像也不太走得动,就靠在他身上。
江浔野有些无措地抬起手,微不可察的,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任凭她抱着,耐心道:“闹够了,就睡觉行不行?”
“让我抱一会儿。”
她不同意,接着道:“你今天都这么欺负我了,我哭得那么惨,让我抱一会儿怎么了。”
夏煜桉的声音哑,尾音还在颤,最后闷在了他的怀里。她赖在他的怀里,把他往下拉,跟他说胡话,不让他逃,逼迫他听着。
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落在他的耳垂。酥麻而又温软的触感持久地在他的神经上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