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开个门。”景川钎顾及到中间的门上了锁,停在门外,温声喊道。
“啊?!!!”
神仙儿脸上轻松的表情一收,手上的两封信此时就像是两件庞然大物,立在着屋子里边。
“啊?将军,景将军,你有什么事吗?”神仙儿目光慌张地往周围扫了一圈,然后,把信藏在身上。
玉玺,玉玺怎么办?
这么个大件,还是放回被子底下。
不由神仙儿多思,一门之隔的景川钎声音如钟响,一下一下地稳稳敲在她的心上。
神仙儿匆乱地抓起桌上的玉玺,一把塞进被子里,还故弄玄虚地往里猛塞。
景川钎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使得神仙儿不禁身子一颤。
景川钎:“也没什么事,给你拿了药,顺便瞧瞧你伤好了没。”
“哦,我来了。”神仙儿一激灵地在床上来了个大弹跳,起身,快速往门边走。
她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回头扫了一眼圈,见没有什么不妥后,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一开始瞒人还没什么,渐渐就瞒得深了,以后就算是不想瞒了,想解释也讲不出口了。
但哪天解释都不可以是今天,要是被景川钎发现自己在他腾出来的屋子里写信,还是以这种认真的口吻写给他的。
不知道景川钎会是什么表情,可能都不想理会……
门啪的打开了。
神仙儿堵在门口,景川钎脸色平静地望着神仙儿,把手上的药罐递给神仙儿,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不显得人轻浮,也不会让人看着过于严肃。
神仙儿站在门口说道:“景将军,其实下午程军医已经来过了,药也给过我了。”
“嗯,我知道。”景川钎颠了颠手上的药罐,认真又随和道,“但多一罐总比少一罐好,而且,这个药挺不错的,你拿去试试吧。”
“你可是女帝跟前的红人,盛京城的好儿郎,你可不能出事。”景川钎道,“喏,拿着吧。”
神仙儿点了点头,默默地接下了。
景川钎问道:“你在里边干什么了?开个门搞这么久?”
“……没……呃……”神仙儿脑子顿了一下,果断地放弃了任何解释,结果景川钎手上的药罐。
景川钎:“不欢迎我?”
景川钎给了一个眼神,眼神里有太多的意味,明晃晃的,好像就在说——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神仙儿又愣了一下。
景川钎药罐也送出去了,感觉这葫芦估摸着要睡了,一时也没什么兴致,倚在旁边的门框上,拍了拍神仙儿的肩膀,眯着眼道,“行了行了,我药也送到了,你上好药,早些休息吧。”
“看你这不待见的样子,我回,我这就回。”景川钎说完,看着神仙儿半懵了,抬手想解释,又支支吾吾的样子。
他笑着,一把拉上中间的那扇门,像赢了十万黄金似的傲娇。
神仙儿望着中间早已经合上的门,景川钎那张脸仿佛还映在她面前,久久挥之不去。
她盯着手上的药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瞧这药罐的外壳,与前几日她拿到浴池,之后又给景川钎上药的差不多。
这就是先前那罐,或者是一样药效的吧。
就是不知道……他背上的伤好些了没,有没有上药。
景川钎这样看着风雅金贵的人,虽为将才,身上却流着得天独厚的贵气。
合上的门挡在两人之间,神仙儿担惊受怕的心脏还没缓过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时,一声尤为聒噪的声音从门另一侧响起,紧接着,收棋子的声音落到她耳中,两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接踵而来。
温锦裴:“福禄兄也真是的,阿钎你都孤家寡人一个了,还不陪你聊聊。”
景川钎惊愕道:“谁孤家寡人?”
温锦裴:“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
景川钎的声音慵懒又不羁,悠悠荡荡地透过门缝传过来,“行了行了,我不在这打扰你们两个了,你们好好下。”
温锦裴:“……那你。”
景川钎:“我去马场转转。”
……
神仙儿能听见营帐被打开,风焦急蹿进来的呼啸声,她站在营帐这头,月光透进来,刚刚好洒在她身上,晕得她满身光。
营帐外有个长相俊俏,身姿颀长的男子,背影渐渐消失在暗色中。
几日时光在指尖上飞驰而过,不经意地悄然离去。
这几日,趁着闲下来,无人注意的时间,神仙儿乔装一番,策马到驿站,给青云将军的信托人快马加鞭送到盛京城。
至于交给景川钎的信嘛,则差人隔个两日,再往军营送回来就是了。
又过了好几日,这日,看似风平浪静,神仙儿刚从马场回来,看弟兄们操练完,她自己也上去摸了摸刀剑。
回营帐前,神仙儿路过花园,正瞧见阮阮,它立在枝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要不是最近几日同它厮混过了,她还真不能一眼就在树枝间辨出它。
枝头好似还有其他鸟雀,神仙儿擦了擦刚操练完脸颊上渗出的汗,没顾上这些,随意地朝树上喊了声阮阮。
“阮阮,我就说今日在景将军身边没瞧见你,原来是躲这里来了,你也不怕景将军寻你寻得急了。”神仙儿挥了挥手,往旁边的圆凳上随意一坐。
天边一声鹰啼,神仙儿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她皱了皱眉头,扫向枝头,枝头上的鸟雀在一瞬间挣脱错综复杂的枝叶,偏开她的视野,走得干干净净。
神仙儿心中渐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