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吗?”突然传来的人声吓了我一跳。
接过手机的同时,我看向了对方——还能有谁呢,当然是安室透。
他坐在我的身边,似乎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安室先生……”
视线太过模糊,我用力揉了揉眼,却好像把隐形眼镜也揉了下来。
“别动。”他比我更快发现了这事,两手从我的手背上各摘下一片镜片,有些烦恼地看着它们,“这可怎么办好呢?”
我总算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副美瞳镜片,也是来到东京后,玲姐陪我去买的。”
“年抛型?”
“嗯。”
“那就要好好留着啦。”他说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这样举着双手动弹不得,“可是这样我就没办法像刚才那样了呢。”
刚才……?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平时在波洛常见的白色衬衫。和平时不同的是,衬衫靠右肩的部分有些湿透,隐约透着一点肤色。
难道他刚才去洗脸了吗——当然不会是这样。就算是不机灵的我也稍微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一定是刚才哭的时候,靠到了他的肩上,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对不起……”
伸手想碰触那里,看看是否还留有温度,却被安室侧身躲开了。因为他还拿着我的两片隐形眼镜,此时的动作稍稍滑稽了些。
“没关系,我待会儿会换下来的。”他笑着将两个手的镜片移到了一边的手掌上,“这个,能先找到盒子吗?”
我赶紧寻找自己的行李箱,幸好现在是下午,很快就从箱边的内袋里找到了眼镜盒。
直到他把镜片放入盒中,并且把盒子放到茶几上后,我才想起刚才还在哭泣的事。可是现在却感觉那已经过去好久了。
就好像知道我所想的,安室随后问我:“现在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哭过后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现在别说是哭的时候,早上最后一次见到玲姐的时候,都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那么接下来,就做些正事吧?”
温柔地微笑着,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泪痕似乎已经半干,被他摸到的地方有一些紧绷的触感,但我并不讨厌他触碰我。
“……正事?”
“我还没有吃午饭呢。”
“我……”
“你已经吃过了吧?乌冬面——有一点汤汁沾到了领子上。”
“……嗯。”
“但心情低落的时候要吃点东西才好。等我一会儿。”他放开了我的脸,走向厨房。
像是变戏法似的,他很快在厨房边的餐桌上摆出了一桌饭菜。按照他的说法,刚回来时他就一直在厨房作准备。我这才想到,原来之前闪过我眼角的那些反射的阳光,都是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他给我盛了一小碗米饭后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吃饭都是很重要的事。不好好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没有办法应对任何事了。”
以往来说,我是吃不掉这么多东西的。但安室先生的料理一向有一种魔力,可以让我振作精神,和他这么面对面坐着,安静地享受家庭料理,对我而言是第一次的体验。
就算是今天这样的我,依然觉得这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更不用说在我面前单纯享受料理的安室先生,是那么让人感到安心。
之前,在博士家,在波洛,或是别的餐厅,我也见过他用餐。但总感觉那和现在的他不同,在外面的时候他似乎还保持着一份侦探的谨慎,不会沉浸在任何事里。
可是现在,他就仿佛是忘记了坐在这里的我,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眼前的食物,吃下去。
我似乎又发现了他的一个可爱之处。
这不长不短的时光过去后,他颇为满足地看着几乎毫无剩菜的桌面:“两个人就正好了呢。”
我总算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许久的问题:“……那个,这里是哪里?”
“果然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进去啊。”安室叹了口气,开始整理桌上的碗筷,“看来我选择私人公寓是正确的,如果你去了酒店,我现在就要担心起来了呢。”
收拾我面前餐具的时候,他继续说:“这里是我租的公寓,我平时晚上还有工作,并不常回这里。你可以暂时住着,没关系。”
就像在店里工作时那样,他端起如山一般的餐具,放入一旁的水槽。而后转头看向我:
“当然,你若是想住酒店或是别处,我也赞成。只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想无论带你去哪里都没有办法让你很快理解,所以只能先带你回来了。”
——“带你回来”……虽然知道他的话并没有别的含义,但我还是忍不住脸颊发热起来。
再怎么说,这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主动带到独居的地方……至少是这五年来第一次。
“……我可以吗?”我谨慎地想再确认一次。一个在上午还被怀疑是嫌犯的人,再怎么聪明的侦探也不该把人请进屋里……
擦着桌面,他笑道:“我都说没关系了。无论如何,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总是会放心些。”
“……监视?”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呢。”在开始洗碗之前,他最后一次看向我,“不过,请在看过邮件后再这么想吧。”
10
——你现在该做的事是让自己恢复到平时那样,毕竟(↓)
(↑)没有人能完全成为你的伙伴,除了你自己。但我想,现在暂时做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