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火气不利于后续的长成,亏得凶人支招让它尽快消耗光,不用还好尚且能存一段时日,一旦用了,内部平衡打破,过了今晚就该拉肚子了。
手中的蜡烛芯烧下去一截,火苗外焰跳得很高,黑烟在往上窜需要修剪一下。
蔚风进屋便道:“院子里地上的东西拿走,天色太晚恕不远送。”以月光草的小脾气,吐是吐出来了八成藏了一手。
外人在侧总有不便,蔚风果断打发了人离开,蜡烛搁桌上转身去找剪子。
桑末的眼睛一直追随着说话语气颇为成熟的孩子,见其找了剪子去剪蜡烛的芯,眼神不禁古怪起来。心道即是高手为何不用手掐去烛芯上烧成炭的棉线,偏偏去找了剪刀修剪,给人一种装出来的高人一等。
这个时候哪能走呢!封帝就等着除掉六个老不死的为儿子谋个正经根治隐患的方法。
“东西哪有九儿的命重要,看在有几分薄面的份上,能否支个高招助我儿摆脱困扰?”封帝急不可耐开口。
蔚风不是个喜欢拿腔拿调吊人胃口图人财路的性子,伸手一指九皇子,“身上的功德完全可以利用。”
“还请指点迷津。”封帝闻言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许下谎言,“外头的东西不算,但凡有用到皇族的事,定当竭尽所能绝无二话。”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徐威皱了皱眉,没能阻止皇上许下重诺,希望李成德行当正,若要皇上应下不合常理的要求,实则对皇朝根基有碍。
话已出口再添先决条件未免显得诚意不够,徐威深吸一口气闭嘴不言,兴许皇上有别的打算,不该他过问的少插嘴。
蔚风快人快语道:“不必,我可不愿意牵扯上因果,东西我瞧不上你带走吧,我只提供方法,动动嘴皮的事不必重谢。”
他当得起,李成目前当不起,还是不要结缘为妙,免得日后打他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都说不清。
封帝心弦一怔,先不管关系套得不套不上,当下儿子的命最重要。
“请说。”封帝三人洗耳恭听。
蔚风倒了杯水饮下:“用功德去抵消奇毒和咒术,亦可消除看不见的潜藏危险,这就要看九皇子心诚几何了。回去后点三柱香敬上苍,表明原由即可,你或许会看到甚至体会到有东西自身体里消失,具体能用多少功德兑换一副健康的体魄,由老天爷说了算,这个就因人而易了。”
“就这么简单?”封帝难以置信的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不然凭空传出积德行善之言,你以为真是为了做白工?”蔚风嗤笑道,“人本就自私,哪来那么多悲天悯人,不过是成就无上仙缘的小道而已。”
“虽说是条保命的捷径,给多少给不给功德由老天爷评判,一切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亦不是空话。”
该说的蔚风说罢,再次端起茶盏慢饮,送客之意昭然。
封帝受教了,舍不得离开,抛出另一个疑惑之处:“强取豪夺……”话不等说完,便因一声轻笑打断。
“你能看见,还是你能看到?”蔚风先指了封帝,后朝着徐公公抬下巴。
二人各自的视线从九皇了身上落下,摇了摇头表示。
“这不就结了。”蔚风真不晓得封帝操得哪门子闲心,“看都看不见,搁我面前谈谋取功德如何如何,岂不笑掉大牙。放心即使看见也得不到,本就不属于你,功德是上天赐下的,夺取之人必受其害。”
蔚风一瞬间悟了,封帝要说的不单单指夺取,另一层意图令人捧腹。
重新打量封帝,蔚风一盆冰渣子兜着浇下去,“即使是血亲绝无可能借功德一用的说法,死了这条心吧。”
心思被揭破的封帝面色一白,好在脸皮足够厚,又问:“我身上难道就没有可供兑换之物?”
“别的老天爷又不稀罕,从未听说过历代帝王用自带之物换得好处。本身已身处高位占尽好处,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以免乐极生悲。”
都是一国之君天下尽归其掌控,还想着那点功德攻破生死劫数,未免有点过于异想天开。
如此便罢,封帝带着人拿了地上之物火速回宫。
月光草兢兢业业将蓝珠子所剩无几的渣子烧了个干干净净,一蹦一跳的进了屋,根须极其灵活的甩上房门,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靠近凶人,扒着裤角索要银球。
蔚风坐下来,指尖轻敲着桌子,看向下方的月光草,“藏了哪些好东西吐出来我看看?”
月光草爬上凳子跳上桌,从嘴里吐出一大块白色块状物,在桌上画圈圈要银球,它还能再塞一小块肉。
“嚯!”东西一出着实惊到见多识广的蔚风,“好家伙,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吞了一条小龙的骨髓。”
拿起来细看,蔚风初步判断:“死得有点久了,不太新鲜勉强可以吃吃。”
说着召出老伙计拉扯成一张铁板,自带的火焰方便烤龙髓,蔚风示意月光草干活。
月光草用脸将成块的肉片成薄厚均匀的片,对于花瓣的锋利程度相当的满意。
滋滋的烤肉香充斥屋中,蔚风闻着格外惬意,“差是差了些,这才是人该吃的。”忆及当年种种,对比眼下的寒碜简直不堪回首。
月光草殷勤的当起大厨,根须翻动着板子上的肉,偷偷的咽口水,不管之前吃下去多少,闻着味依旧香得吞掉舌头。
下次再找个机会将剩下另一半的肉吞了带回来,月光草把弄好的推到凶人面前,它再煎另一片自己吃。
蔚风尝了两片不吃了,闻着香气沉入意识海,临睡前把记忆整理一下,抹掉老伙计的存在,只当是月光草打哪偷来的玩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