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小院的闻人家诸人把屋子都拆了,屋子大小有限站不下太多的人,光线也成问题。
所幸拆了省事,屋子压根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掉下的瓦片碎块一样能伤人。
找到那个塌了的地洞,着人点了灯照亮,动起手来用内力将塌掉的土石向两边夯实。
一个人接一个人轮换着来,若是一个人的内力全用在挖洞上,消耗太大也不好。
通道挖出一半,有人下去里面去打前哨,再返回来脸上洋溢着喜意。
“前面是通的,我看到出口了,就在外面。”
“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光网之下。
“快快快,下去。”
“里面安全吗?”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众人脸上的喜悦之色。
“有什么不安全的,王供奉不是替我等试过了?”这个时候还说丧气话,实在让人心里不痛快。
“大长老他们也是挖的地道,结果……”自不必言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无大错。
“也对,去取些防虫灭草的药来,一边走一边撒,预防看不见的隐患发生。”
“这样好。”满脸不快的人露出笑容。
闻人朝带着各家的同辈中人去取药,人多用量也大,一两个人肯定拿不了。
人刚走没多久,等候的人群中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快看,缺口处补上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的补全了光网缺失的地方,这……
众人的心再次跳到嗓子眼,是好是坏尚未可知,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随火蝶到达指定地点,一具焦黑的尸体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可搜身的必要了。
站在火蝶停留的地方,一股热气自丹田而上直冲天灵盖,整个人漂浮在半空,眼睛缓缓闭上。
随着后继者的填补,光网降下的光束不再毫无章法的疯狂攻击。
死去的人有一半,还有一半曾义担心派去的人与之交手后不敌,忧心忡忡的站在师父身侧皱着眉头。
“忘了问李成,剩下的要如何?”
“你留下。”徐威去找李成,阵眼顶替之后该做何,也得有个说道不是?
闻人朝等人拿到药就往小院赶,一人发一包进入地道内。
接的月光满了,月光草捧着花碗往凶人面前递了递,伤还没好全,喝了赶紧好,省得打个架都束手束脚不利索。
似的看懂月光草表露出来的意味,蔚风空手一招拿到花碗,抬脚往前一迈,动作不甚轻柔的将尽操没用闲心的小东西踩进瓦片缝隙中。
“……”月光草恨得花瓣都变形了,不知是被挤压的多一些,还是气得多一些,反正就,得亏发不出声,要不然……
瓦片微动月光草透过缝隙瞄去,又是个老熟人上房顶了,就站在离凶人不远处。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徐威朝李成拱了拱手。
“有话直说。”喝完月光蔚风的视线并不在新到的徐公公身上,而是放在远处的阵法上。
缺失的地方虽然补上了,挡不住原有阵眼的消失速度,好想破口大骂,哪个没长脑子的家伙敢动这种阵法!
“此阵可有名?”徐威来之前已打好腹稿,就不多说废话了。
“天绝阵雏形。”蔚风双手抱臂,穿过腋下的左手捧着空碗,托着碗底的手朝月光草冒头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哼!用到它的时候就勾勾手指头,用不着就一脚将它踩成扁片,太不是个东西!
月光草本想硬气的不搭理,又没那个胆子,于是只能安慰自己,被凶人捧着也不错。
月光草从瓦片下钻出来,抓着衣摆爬到凶人手臂上,不疾不徐的迈进花碗中,继续接月光。
“天绝阵!”徐威博览群书对阵法相关略有涉猎,知悉名声在外的几个大阵,怪不得他来时初见光网瞧不出门道,原来只是残次品。
“绝一地生灵的天绝阵。”徐威感慨万千,庆幸不是完整的阵法,也对,仅凭十八人列阵,压根与传说的的大阵不能相提并论。
“天绝阵,绝一域之地。”蔚风一字一句的纠正徐公公想当然的浅薄认知。
“哪怕是半残的阵法,亦可达到一域境内活着喘气的生物也好,死的如屋舍干柴土石等物,阵成之时摧枯拉朽全都不留。”
要真是个残破的玩意,蔚风也不至于站在此处吹着寒风不去休息,一直在观望势态变化,当他真有那么闲!
“一域!”徐威吃惊之色难掩,观李成神情不似说假,整个香城,不香城周遭将成为一片荒芜,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替换之后呢?”是不是可以解除阵法?哪怕是削弱威力也行。
徐威亦知念头有多不切实际,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心里。
蔚风沉默了,他没玩过这种半残的玩意,问他?他上哪里找答案去,要紧的是,“沾上一个天字,哪怕是布阵之人,尤不可控。”
跟老天爷玩,那可真就是玩死一个算一个,天绝阵多么的名副其实,老天要亡的地方,是你一个凡人能阻止的?
哪怕回归到修仙昌盛时期,一样无人能做到让老天爷改变主意。
“那……”听李成颇为恼火的话意,此阵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徐威的心凉到谷底,“现在派人疏散百姓是否可行?”
“天绝阵起,一域之地已包含在内,别看就那么点地方有光网,看不见的地方是你无法想象得到的。此阵的本意是献祭,一个都跑不掉!”蔚风不惧是因为他有功德加身,想走自然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