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倒是毫不慌张,反而自然地身上摸出了一个布袋,对着狻猊和花豹晃荡了两下:“你们谁先来?”
似是听懂了女子的话,狻猊和花豹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了几步,眼中充满了警惕。
女子紧紧相逼,厉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识相点,别让我难做。”
两只花豹尾巴低垂,腹腔微动,喉中发出呜咽的声音,其中一只隐隐对着女子呲起了牙。
谁知那狻猊一见花豹龇牙,立刻弓身扑向它,抬起一脚踩上它的腹部,然后举掌便呼那花豹一脸,当即打得那只花豹侧身翻滚,抱头哀嚎。
另一只花豹则是急得在一旁嗷嗷直叫,围着它俩转圈,却一步也不敢上前。
“好了好了,大黄,够了。”那女子说道。
那狻猊这才收起了利爪,缓缓走向女子,乖顺地趴在她面前,抬起另一只掌,莫灵萱清楚地看到,那一掌竟裹着绷带,刚刚她竟没瞧见。那女子将那绷带层层拆开,赫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应该是被猎人的捕兽器所伤。
女子从布袋里取出了一个瓶子,对着伤痕处撒下白色的粉末,狻猊似是感到了疼痛,仰面对着月空一声低吼,惊得身后那两只花豹猫躯一颤。
“叫什么叫,若是把人或别的兽招来了,我给你好看。”女子一边包扎一边说道,狻猊立刻老实地低下了头,一只爪子捂着嘴,硬忍着再也不敢吭一声。
待到为这狻猊换好药后,女子面向那两只花豹:“轮到你们了,谁先来。先换完药就可以先填报肚子,不换药的没的吃。”
这时狻猊已经扑倒一只兔子,三下两下大快朵颐了起来,浓烈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散在夜空中,那两只花豹不觉口水哗哗直淌。
“流口水也没有用。快点决定吧,再犹豫可就都给大黄吃了。”女子看向狻猊。
只见那狻猊此时又抓住了一只鸡,血口一张,一只鸡就只剩一撮毛了,那只挨打的花豹立刻上前,如猫一般地温顺躺下,学着狻猊那样对着女子伸出了一掌。
“你这个鬼滑头。“你伤的是脚吗?把爪子伸给我做什么?”女子又好气又好笑,嗔骂着扇了一下那花豹的头,一把揪住花豹伸出的那掌,轻轻反手一抛,那花豹竟整只被她掀翻在地,四脚朝天,肚皮外露,白花花的肚皮上陡现一道巨大的黑色疤痕。
一掌掀翻一只花豹,简直神力啊,莫灵萱和南昭修看得目瞪口呆,这马公子的侍妾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那女子就着月光仔细研究起那疤痕来:“嗯,恢复得挺好。不过生了一点腐肉,要先刮了,然后把线拆了再上一次药就好了。”
说着她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把细小的刀子,对着那花豹说道:“一花,你忍着点哦,腐肉不刮掉,你这肚子会烂的。”说完,拿着那把小刀对着疤痕处一点点地刮了起来。
嘶……莫灵萱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看着都疼,但眼下她更担心的是那女子的安危,虽然这花豹看似通些人性,不过毕竟是猛兽,人疼急了都能发疯,何况是豹子呢。
果然花豹痛痒难忍,四爪腾空乱舞,有几次差点划到那女子的脸。看得莫灵萱是心惊肉跳,几次三番差点出声提醒,还好南昭修眼明手快,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好好好,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那女子从那黑色疤痕处抽出了一个线头,然后用小刀割断,接着一气呵成,一举抽出一条长长的黑线。
“嗷……”花豹终于忍不住一声嘶吼,还没等女子出声呵斥,那狻猊立刻冲了过来,前足就地重重一顿,地面一阵闷响。
花豹立刻收声,从喉咙尖隐隐发出一丝丝呜呜咪咪的声音,竟比猫叫声还柔弱,直接把那女子逗乐了:“看来只有大黄才能降得住你。大黄,来。”
女子伸开了臂膀,大黄直接半站了起来,举起双掌,和女子来了个巨大的抱抱,女子蹭着它说道:“还是你最好,给我好好看着它们哦。”
“嗷呜。”大黄低低应了一声。
这大黄,太暖了,莫灵萱两眼冒心心,此刻已被大黄完全圈粉了。
那女子又看向另一只花豹:“二花,到你了。”
那只花豹老实多了,直接乖觉地向她走来,对她昂起了头。
女子凑上前去对着它的脖子仔细看了半晌,之后小心地给它上着药,一边说道:“嗯,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后记着别那么贪嘴,别一看到好吃的,就不管不顾的。这次是你命大,那铁器生锈了也不灵活了,不然你这脖子早断了。”
南昭修这时指了指那花豹,又指了指莫灵萱,手语比划着:听到没有?别一看到好吃的,就不管不顾的。
莫灵萱立时领会,但还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就在这时,女子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警觉地看向四周,厉声喝道:“谁?出来!”
这一喝吓得莫灵萱和南昭修同时愣住,这什么人,他俩手语加心语,她都能听得见?
关键时刻还是南昭修沉得住气,死死架着莫灵萱,照死不动,连气都不敢喘。
“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我可就走了,你别后悔哦。”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直接出乎南昭修和莫灵萱的意料。
但这一着也是奏效,只见不远处的树丛窸窸窣窣一阵骚动,一个比花豹小了两圈的身影跳了出来,呆萌地看着她,竟是一只狍子。
“原来是你呀?又是哪儿受伤了吗?”女子对着狍子笑道,看来又是老相识了。
那狻猊和花豹一见狍子,立刻凶相毕露,磨着爪子,流着口水就要扑上去。
吓得那狍子浑身都在发抖,但却杵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