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谙此道的猎手。
陆鸣初迟疑的态度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其实我更好奇你看这些书的时候几岁了。”
他还是觉得云知亦是对他有兴趣,至于周兴是怎么回事,再看吧。他动了动腿,把书放回书架:“五岁左右,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学完字,所以有些书看得懵懵懂懂,不过后来重温了几遍。”
那时候在乡下也是无聊,而这附近只有一间小学,不过他年岁不够,所以上不了,顶多去旁听,但又满足不了他空虚的心,他就开始一边学字一边看书,他的认知和世界观也是在那时候慢慢行成的。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决绝的一头扎进书里,是因为那时有一个同岁的小孩儿,对方每次看见他时,就嘲笑他是没人要的小孩,要不然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他爸妈,他那时候还小,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也没心情和别的小伙伴玩耍,就多看点书吧,没准等他以后学有所成时,他爸妈就对他刮目相看,然后回心转意接他回去一起住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真的又傻又天真,但失落彷徨的心情却是真真切切的,直到现在依然侵蚀着他的灵魂深处,像蛀虫一样扎根繁衍,随着年纪的增长没有淡化,反而愈加深刻。
陆家大门口,陆鸣初带回了元宝,云知亦算是满载而归,她抱着两个玩偶和两本书。
陆鸣初把手中蓝色礼品袋子递给她:“这是那个果子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你还是要适饮。”
她还以为这个是带给陆禾笙的,因为陆鸣初说陆禾笙很喜欢来着,他见她的动作迟疑,沉声反问:“不想要?”
她没再迟疑,一把接过:“你不进去吗?”
他晃了晃手中的狗绳,轻咳了一声,目光越过她看向后面的大门,语气既寻常又不对劲:“我带元宝去办点儿正事。”
她看了看围着他们两人屁颠屁颠转圈圈的元宝,挑明道:“绝育吗?”
他才半抬眸瞧着她,神色严肃:“大人的事,小孩儿最好不要多问。”
云知亦:“……”
他们明明同岁,好吗?
她的月牙眼又弯了弯,此地无银三百两道:“你放心,我已经忘了你在送子观音前,求元宝绝育成功的事情了。”
陆鸣初:“……”
虽然他避讳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她的直白还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清楚自己的性情,不在乎的都无所谓,但在乎的就会激发一系列情绪反应。
沈江澜回到陆家后,洗了一个凉水澡,然后下楼去厨房填了填空荡荡的肚子,他的头发现在还是半湿状态,他刚要回房间吹干,但大门被打开了。
他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云知亦,你去哪了?给你发了消息也没见回。”
她关上门后一转头就看见他一脸兴师问罪的神情,她自觉的靠近:“怎么了,是要告诉我你们篮球赛赢了的喜讯吗?”
他撇了撇嘴角,歪了歪脑袋:“不是,是你生日快到了,想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却对前一个话题穷追不舍:“所以呢,你们球队到底赢没赢?”
沈江澜真觉得有时候不能盲目自信,就像他本以为之前是队友不靠谱才导致的输,现在的队友都很给力,但他们最后也没能一举摘下桂冠,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三中那帮家伙也很强。
他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云知亦肯定猜到他们球队没赢,因为如果赢了的话,那么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这件事:“没赢,不过也没输,平局了。”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她手里的两个玩偶,一脸嫌弃:“你抱着这两个丑不拉几的娃娃干嘛?”
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其实这两个玩偶一点儿也不丑,但沈江澜不喜欢玩偶,所以他对所有玩偶都一视同仁的归类为丑东西。
她和陆鸣初的审美遭到了质疑,所以她吐了吐舌头道:“没错,就你的模型美,美得惊天地动鬼神,美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他把她的脑袋推到了另一边,有些不服气道:“啧,还跟你哥我阴阳怪气上了,说吧,这两玩偶是不是陆鸣初那小子的?”
云知亦迟疑,但最后还是诚恳的点了点头。
他抽出一本书翻了翻,这是一本《诗经》,不过封面陈旧,里面的书页也微微泛黄:“你很喜欢他?”
她迟疑,狠狠的点了点头,一副很笃定的模样。
他把书塞回了她的手里,语气遗憾,但眉开眼笑:“那你的春心可能要碎了,我听说陆鸣初是gay,他的对象好像是叫周兴,周兴今天也去参加篮球联赛了,人家的外型不错,球打得也不错,听说学习也不错,和陆鸣初是同桌,都在b班。”
云知亦瞧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无语,她忽然逞强道:“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没准我能把他成功抢过来。”
他抱着胳膊笑得乐不可支,笑得弯下了腰:“他都是弯的,你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抢。我看啊,我去追陆鸣初的话倒是还有一点希望。”
他顿了顿,转念一想,自信的纠正道“不对,是很大的希望。”
云知亦:“……”
陆禾笙才一脚踏在门槛上面,就听见了客厅里传来沈江澜说的最后两句话,她把手从门把上移开,捂住自己微微张大的嘴巴。
她的内心震撼不已,我靠,沈江澜竟然要追他哥。
陆鸣初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元宝好像知道他们要去干嘛,此时正聋拉着脑袋蹲在他的脚边,舌头也不吐了,尾巴也不晃了,整只狗无精打采的,他把狗绳慢条斯理的缠绕在劲瘦的手腕处,让原本空荡荡的手腕平添一丝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