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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冷血的人——他在清楚所作所为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割舍,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大义】。

……这,让你怎么办呢?

你还能怎么做?你要做什么?

看不见的命线缠绕于你的手脚,踏错一步就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就像没有死在土地神任务中却被人质推下高楼的灰原,就像没有遇到受虐双胞胎却直接目睹小女孩尸体的夏油杰。

会更加痛苦,会将一切推向深渊。

你怕啊,你怕的要死。

你怕会有更多悲剧海浪般席卷所爱,胆怯捆绑你的肢体,让你缩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意识陷于虚幻梦境。

昔日以【不能去想,前面有更多的事要去做、去保护】借口封印的哀恸侵蚀思维,翻涌的痛苦针扎般绵密纠缠着你。

悲痛与内疚两种情绪狂风入境将你的理智、信念、求生欲砸得稀巴烂,时间无法冲淡这伤痛,来自地狱的海水浸泡腐烂成疾的伤口,蛀空躯壳。

禅院奈奈、禅院甚尔、天内理子、黑井、灰原雄……

一百一十二条命。

哀艳的痛苦上涌。

年轻的,年迈的,一只只染血的手扼住咽喉,勒住脖颈,拽住腕骨。

它们烙印下青紫色的印记,烧灼肌理附上圈圈代表罪孽的枷锁,在这命运规定的安逸岁月中无时不刻警告你犯下的罪责,嘲讽你自以为是的后果。

无数张扭曲的面孔于睡梦中撕扯着你,血液一遍又一遍浇灌,赤红的液体落于额头再顺势吞噬眼眶。

每一滴粘稠的罪孽都裹着长而尖的细针,自咽喉往下一点点施加力道,挤开血肉,破开皮囊,如同命运般将你这个笑话肆意撕扯。

连呼吸间,神经都记得雨水与热血混合的腥味。

信念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一旦人坚信自己所作所为皆为正确,那便是赴汤蹈火无怨无悔。

可若是知道自己是错误的,却又违背本能,明知故犯。

那便是世上最坚固残忍的自刑。

3.

“美美子,菜菜子,惠…”

睡得迷迷糊糊时你会呓语孩子们的名字,辗转来回也只有这三个名。

就算在失控的睡梦中你也谨记自己叛逃者的身份,不让那些熟悉的名讳自唇齿溢出,生怕被谁听了去对那两人不利。

叛逃的诅咒师弯曲脊背拱成只烧熟的虾,颤巍巍发出脆弱不安的泣音。

起伏于梦魇中的你眼前是荒村尸山,摇曳的红线浮于空中,熟稔夺去他人性命。

好冷。

【求求你,别那么做!!】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啊——?!】

朦胧幻梦中,秋雨屋檐下。

你好似跪坐在谁身前,苦苦哀求着对方不要做什么事,所依仗的血色红海于你身后虚张声势,雨水淋湿了浅色浴衣。

那人衣领被你拽住勒着往下拽,你没了控制力道的心思,彻彻底底地失控到大脑空白,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奇怪的话。

紫藤花发簪垂下的装饰劈里啪啦摇晃,雾蒙蒙的细雨与天灾相连接,可怕的潮湿粘腻感与血腥味附上五感,堵住你所有退路。

【你骗我,连你也骗我!】

【夏油杰!!你知道会怎么样吗,你会——】

惊恐与慌乱填充灵魂,前功尽弃一事无成的现实将那时的你砸的头晕眼花,混着血腥味的雨水划过你的唇瓣,尖锐到极致的疯狂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凿穿理智,你的希望又一次支离破碎。

有一瞬间,往日不可说的力量狠狠掐住你喉咙,以近乎至你于死地的力道迫使你闭嘴,流淌血脉中的咒力也不受控制地沸腾,反伤害起自己的主人。

但你又确实一边咯血,一边嘶声裂肺地喊出了模糊话语。

——你说了什么呢?

…想不起来,记忆出现的断层空白,最后绛紫色眼眸的主人好像很惊讶,但又了然地将你搂得更紧了些。

浑浑噩噩间,你感觉到腰身被男人的结实的小臂揽着,宛如海啸中水手为避免被颠簸的船只甩下海,而固定住身体的那种死扣绳索。

他温热的鼻息轻扫你后颈,睡衣领口宽大,在睡梦中不经意下滑,那小块肌肤被呼吸扫的暖烘烘。

你像个给予孩童安稳睡眠的娃娃,被一点都称不上的孩子的二十岁成年人锢于怀中,相同的黑色长发互相纠缠似团向外扩散的浓墨,浅黄枕头被身后那人占了大半。

你只能半枕着他另一只横插过来的胳膊,男人的肌肉在不用力时呈柔软触感。

毛绒软毯是助人入眠的顶级法器,轻柔羽绒被簇拥着你冰冷的身躯,散发致命热量的男性身躯将你牢牢抱住。

像个暖炉。

你醒来。

梦碎了,可现实与梦境又有何区别。

苏醒后的你缓慢支起胳膊寻找着力点,迷糊地爬起。

在男人的闷哼与掌下条状细丝的手感双重提示下,你默默将压住夏油杰长发的手抬起,没拉窗帘的室外昏暗,夜幕降临。

夏油杰醒了,你知道他醒了,但你们都没有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

现实与梦境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当身处两者汇聚的临界点,你总需要用几分钟分辨自己在做什么,再默默等待记忆翻涌。

像个重启过许多次,所以需要倒带的机器人。

好,想起来了。

你们在吵架。

——当机立断,你直接一脚把盘星教教主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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