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恬淡气质撕的稀巴烂,头皮绷紧,固定脑壳的黑线拉伸到极致。
可语调却是轻柔到似羽毛荡悠悠飘落。
“如果明天来到这的惠君看见我,如果那孩子看见失踪许久的家人的话。”
“他会不会跟我走?”
沉寂已久的心脏骤然鼓动。
3.
“五条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呢?”
黑衣红帽兜的虎杖悠仁迈着轻快的步子,虽然被判处死刑这种罪名,但十五岁的少年还是跟在同伴身后,用坦诚又好奇的目光盯着禅院惠翘起的发尖。
黑发少年的背挺得笔直,漆黑高专校服将他的腰部线条勾勒,清俊侧脸目不斜视走在栽种樱花的小道上,两边是连绵的黄绿草坪。
提出问题的人活力满满,他率先转移了注意力,将目光投放于茂盛生长的樱花林,感慨道:“看起来很适合野餐,或者赏樱什么的。”
禅院惠是咒术界近年来最爆炸的新闻,仅次于当年五条悟与夏油杰这对昔日搭档生死对决的百鬼夜行,与事后五条悟将整个东京翻过来找东西这两件众所周知的事。
在与二年级前辈们接触后,两面宿傩的容器出乎意料的受到学长学姐们理解,按照禅院真希的话来说就是——
“没事,我们还见过自带特级咒灵入学的,你这也不算什么。”
墨绿发的马尾少女体术极佳,甩了个枪花收起武器,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水。
“叫我真希就行,建议你也称惠为‘惠’。”禅院真希提及眼前后辈的同期,某种程度上还是自己血缘亲人的禅院惠,眨了眨眼,“我们都不喜欢那个姓氏,所以直接叫名字就行。”
继承了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却不在族谱中,在百鬼夜行后不知为何主动找上禅院家,虽然当年才国小的年纪,却主动提出以自己为筹码,只要找到一个人就自愿回归家族。
【尸体也行。】
小小的孩子当年这么说,身后站着脸色阴沉的五条悟。
那时禅院家双胞胎手拉手站在和室外,看着焦躁的族人来来往往,年幼女孩与立于白发男人身前的男孩对上眼。
只要点头就能成为禅院家珍宝,毫无疑问未来能坐上家主之位的男孩青竹般站在众人目光编制的密不透风大网下。
他几乎昭告了整个咒术界自己在寻找一个早就叛逃的诅咒师,将自己与她缠绕在一起,未来无论取得怎么样的成就,那个诅咒师都会与‘禅院惠’这个名字相连,成为概念中的一部分。
【只要找到她,我可以是任何家族的人。】
海胆头男孩缓缓扫视一圈,对上最高座的禅院家家主,冷冷出声。
他赌上自己的天赋与未来,只为找到一人。
“虽然惠不爱说话,但是个不错的人。”禅院真希想了想,提前对懵懂的虎杖悠仁打预防针,“如果走在路上,他突然跑出去追人的话纯属正常,不用在意,也不要攻击那位无辜的黑发路人小姐。”
绿发少女叹了口气。
“他只是会认错人。”
原本将禅院惠护在自己羽翼上是最好的选择,五条家也有不少将十种影法术吸收进家族的声音,只要五条悟稍微施压或者对年幼的孩子施以善意,这种甩禅院家一巴掌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禅院惠不同意。
就算监护人生死不知,他也不同意更换户籍上的信息。就算不喜欢御三家的名头,他也没有将这个名字更改。
是为什么呢?
虎杖悠仁琥珀色的眼眸撞上那深幽的翠绿,跟在他身后的禅院惠看着面对他倒着行走的同伴,蹙眉思考后开口。
“是最强。”
被某人照拂到入学高专的黑发少年简言意骇,小道的尽头站着问题的当事人。黑眼罩挡住五条悟的大半张脸,话题中心的二十八岁教师懒洋洋伸手招呼自己的学生们,虎杖悠仁也激烈地挥手回应。
“嘛嘛,因为感觉五条老师一直很游刃有余的样子,这难道就是大人吗?”拥有早春发色的少年煞有其事点头,想起上回大晚上被提出去见识火山头咒灵的事,“虽然有时候会无厘头,但是一直在教导保护我们——”
他猛地拍手,露出禅院惠不忍直视但也绝不讨厌的热烈笑容。
“好像的确是无所不能的最强啊,好厉害!”
“不。”
出乎意料地,海胆头少年敛眸出言否定。
他站在你无数次讲述的校园中,走上你称赞美丽的樱花道路。
重重叠叠的樱花争先恐后盛开,从未注意过这片花海的禅院惠一眼望去,却能明确指出哪一棵树木最适合野餐,哪一片草坪最适合铺盖桌布。
纤长眼睫似即将抖落的鸦羽,已经成长为少年的禅院惠没什么表情。他冷淡地将美景揽入眼中,就像一步步走在你曾走过的道路上,拼凑童年时期的睡前故事拼图。
当初温柔描述这一切的人,还能正大光明将同伴名字说出来的人,高专二年级的少女——所生活并热爱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吗?
禅院惠本想抬手扫去落于肩头的樱瓣,但目光在触及那抹粉意后举起的手默默落回原处,藏于眼睫后的绿潭泛起涟漪:“他不是无所不能。”
至今依旧放出,只要找到你、就能为其家族效力的十种影法术继承人任由自己淋了一头花瓣,坚定地重复在大多数人眼中相反的话。
“五条悟并不是无所不能。”
4.
“惠又去黑市上放任务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家入硝子放下手中的咖啡,陶瓷质地的杯子与办公桌面碰撞出脆响,